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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長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虛點了範進清幾下，在他面前焦急地踱了幾步，破口大罵道：&ldo;好你個範進清，說不幹就不幹，你當部隊是什麼地方？你這種行為何止是勞改，槍斃都不算過份&rdo;

範進清哪裡還敢有什麼言語，只把頭壓得低低的，恨不得就要鑽到地裡去了。

龐師長罵得還不夠，走了兩步又接著罵道：&ldo;怎麼？讓偽軍特務這麼來一下就孬了？虧你還是個營長，還是當過八年兵打過八年仗的，把我們180師的臉都給丟盡了不對把志願軍的臉都給丟光了&rdo;

&ldo;師長&rdo;沒想到這時候範進清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說道：&ldo;我範進清跟著你這麼久，哪一回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閻王爺那討飯吃的？哪一回有皺下眉頭？&rdo;

&ldo;是英雄就拿出點樣子來&rdo;龐師長毫不客氣地回罵道：&ldo;不是沒怕過嗎？那今天是怎麼了？熊得跟兒子似的，還在這窮叫喚英雄是打出來的，不是叫出來的&rdo;

&ldo;我，我&rdo;範進清撲嗵一聲再次坐倒在地上，嘴角抽動著說道：&ldo;我親手打死了五名戰士五個好戰士我，我哪裡還有臉去見同志們哪我怎麼跟他們的家人交待哪&rdo;

說著再也控制不住抱著頭放聲大哭起來，只哭得坑道內所有的戰士個個如梗在喉沒了聲音，包括龐師長在內

誰說英雄流血不流淚，無情未必真英雄

良久，龐師長才拍了拍範進清的肩膀，放緩了聲音說道：&ldo;不要有思想負擔，這筆帳要算在偽軍特工的頭上，要真想有個交代，就該把偽軍特工找出來替戰士們報仇&rdo;

聞言範進清這才緩緩抬起頭，接著用沾滿鮮血的衣袖在臉上狠狠地擦了兩下，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說道：&ldo;師長說的對我就是賠上這條命，也要為犧牲的那些戰士們討回一個公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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