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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雷因為傷重,只得帶了人撤退。這一撤退,方才發現李景行早前帶人在馬匹飼料裡面下藥的險惡之處——因為大部分的馬匹都不得用,這一次戎族撤退亦是及其狼狽,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被大越大軍逼著跑了好一段路。
好不容易到了遼東附近,因為有援軍前來接應,託雷等人方才稍稍安心,令人安營紮寨,稍作調息。賈先生因為會些醫術又受託雷信賴,特意留在了帳中,親自捧了湯藥遞上去。
託雷靠坐在榻上,右胸的傷口已經被妥善包紮,只是上面依舊還染著斑斑的血跡。即使是這樣的時候,他的脊背依舊是挺得直直的,如同走到末路的狼王,依舊維持著那最後的驕傲。他有些吃力的伸手接過那碗藥,並不喝,只是揚了揚眉,嗤笑了一聲:“是那木罕那小子讓你給我的?”那木罕乃是託雷長子,如今已有十三歲,因為母族強勢、人才出眾,早早受封左屠耆王,乃是眾所周知的內定繼承人。
賈先生神色不動,或者說面上的那張面具已經遮去了他大半的面容,只聽他聲調和緩的介面道:“宣城既失,此戰再不可為,只能退回關內。戎族受此重創,需要的不是戰敗的可汗,而是認識到自己錯誤、為了彌補錯誤而英勇犧牲的英雄。”
“呵.....”託雷並不介面,只是握著藥碗淡淡一笑,神色不定,“先生到了如今竟還是一句實話都不願說嗎?”
這個被草原稱作雄鷹的男人有著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那一瞬的目光竟如閃電雷霆一般雪亮嚇人。他的聲音也冷的驚人,猶如被磨成冰刃的冰片:“你不過是把我當做助你父子揚名立萬的踏腳石罷了。就連我那個傻兒子那木罕,怕也不過是被你糊弄了。賈先生,假先生,哈!與你相比,我倒真是個傻子!”前一世,他甚至直到死都不曾知道真相。
賈先生聞言,眼中掠過一絲意外的神色,隨即便緩緩伸手摘了面具,還有貼在面上的傷疤。那樣一張長期遮在面具之後的臉在帳中搖晃的燭光裡顯得分外蒼白卻依舊帶著難以形容的丰神俊秀。天人之姿,不過而已。
他負手站在帳中,儀容高貴從容,微微垂了眼去看榻上的戎族可汗,神態淡定:“我一直以為,男兒當長於鐵血,方能成器。只是,我確實沒想到景行生於詩書禮儀之家,竟有不退反進的果敢決斷和以身為劍的勇氣。作為父親,我為他驕傲。”他聲音清淡,言語之間卻滿含為人父的欣慰。
託雷的手指緊緊抓著床榻,青筋畢現。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放聲一笑:“拿刀劍來。”他微微一頓,聲如金石相撞,毫無半點頹然妥協,猶如高傲不屈的頭狼,目光凜然,“孤王此生只死於刀劍而非病榻。”
李從淵並未猶豫,從善如流的把匕首遞了過去。他亦不願意在去看英雄末路之景,重新戴上面具,徐徐然的轉頭去了帳外。
那木罕就等在那裡,見了賈先生連忙問道:“父汗如何了?”
“當無大礙,晚間大王就能得到訊息了。”李從淵並不願意多說,只是接著道,“此戰既不可為,戎族就要再退回關外。不知大王接下來有何打算?”
那木罕對此亦有猶疑,隨即便開口問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馬上就是冬天,草原之外冰天雪地,我們此行更是受了大挫。怕是回不了草原,其他部落就要鬧開了。”
那木罕眉心微蹙,脫口問道:“還望先生明言?”
李從淵靜靜的看著那木罕,唇角忽而揚起:“過不了多久,大王便是戎族的新可汗,何不替自己再結一門好親事。”他抬眼去看那泛白的天邊,聲音清冷一如冷徹的月光,“大王大可遞降書給大越,求娶大越公主,以結秦晉之好。”
那木罕似有疑慮,只是道:“此事事關重大,容我再考慮考慮。”
李從淵並未催逼,只是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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