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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軍隊裡於很久了嗎，同志？&rdo;
身旁這個戰士淺褐色的眼睛冷冷地、探索地斜脫了施托克曼一眼。
&ldo;從一九一八年，&rdo;他待理不理地回答說，但是這矜持的回答並沒有使施托克曼灰心。
&ldo;什麼地方的人呀？&rdo;
&ldo;你是想找老鄉嗎。大爺？&rdo;
&ldo;要是老鄉的話，那我就更高興啦。&rdo;
&ldo;我是莫斯科人&rdo;
&ldo;工人？&rdo;
&ldo;對啦。&rdo;
施托克曼迅速掃了一眼戰士的手。時間還沒有抹掉手上跟鋼鐵打交道的痕跡。
&ldo;冶金工人？&rdo;
淺褐色的眼睛又在施托克曼的臉和略微發白的鬍子上滑過。
&ldo;金屬切削工人，你也是嗎？&rdo;淺褐色的嚴厲的眼角上似乎露出了溫和的表情。
&ldo;我是鉗工……同志，你怎麼總這麼愁眉苦臉的呀？&rdo;
&ldo;靴子夾腳，烤得太乾啦。夜裡我值崗當潛伏哨，把腳浸濕了。&rdo;
&ldo;你不害怕嗎？&rdo;施托克曼笑了笑，猜測說。
&ldo;有什麼可怕的？&rdo;
&ldo;看你說的，咱們這是去打仗呀……&rdo;
&ldo;我是共產黨員。&rdo;
&ldo;怎麼，共產黨員就不怕死嗎？不也是一樣的人嗎？&rdo;米什卡插嘴說。
走在施托克曼旁邊的這位紅軍戰士熟練地把步槍往後一甩，看也沒有看米什卡，想了想，回答說：&ldo;老弟，這種事你的見識還太淺。我是不能害怕的。我自己命令自己這樣做，‐‐明白了嗎？你不要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我知道我是為什麼、跟誰在打仗，我知道咱們一定會勝利。而且這是最主要的，其餘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rdo;他笑了笑，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斜著施托克曼的側影說：&ldo;去年我在烏克蘭，在克拉薩夫採夫支隊裡，整天打仗，敵人一直追趕我們。損失很大。不得不扔下傷員。終於在離日麥林卡不遠的地方把我們包圍啦，要在夜裡穿過白軍陣地，把他們後方小河上的橋炸掉，不讓他們的鐵甲車開過來，因為我們突圍要衝過鐵路線。指揮部要選幾名敢死隊員，可是沒有人響應號召。共產黨員們‐‐我們的人數不多‐‐就說：&l;我們抓閘兒吧，誰抓著誰去。&r;我想了想，就自願要求去、我帶上馬刀、繩索和火柴，和同志們道過別就走了。漆黑的夜，有霧。我走出一百沙繩遠就開始爬。爬過一片沒有收割的黑麥地，接著又爬過一條山溝。記得，我正從山溝裡往外爬的時候，突然一隻什麼鳥兒撲稜一聲從我鼻子尖下飛出來，是的……我在距守橋的崗哨十沙繩遠的地方爬過去，到了橋邊。敵人有一個機槍隊守護著這座橋。我在橋邊趴了兩個鐘頭，等待機會，我放下馬刀，用衣襟遮著劃火柴，但是火柴都潮啦，劃不著、因為我是肚皮貼地爬的，衣服全被露水濕透啦‐‐儘管我把衣服擰乾，但是火柴還是潮啦。哎呀，老大爺，這時候我可真害怕啦。天馬上就要亮啦，可我的手直哆嗦，急得汗直往眼裡流。心想：&l;這下全完啦，&r;我決定：&l;如果完不成炸橋任務，我就自殺！&rdo;劃啊，劃啊，但是到了還是叫我劃著名了，我就趕緊往回跑。等到身後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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