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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這樣，他被打死啦……&rdo;

&ldo;是在戰鬥中嗎？&rdo;

&ldo;怎麼說呢……這是樁無頭案，一時難於弄清楚。他本來是按我的命令，留在輜重隊裡的。是啊，他跟哥薩克們的關係搞得好像不很融洽。在杜達列夫斯克附近發生了戰鬥，他所在的那個輜重隊離火線約有兩俄裡。格奧爾吉澤坐在馬車轅上（哥薩克們是這樣對我說的），巧得很，一顆流彈正打在他的太陽穴上，就一命嗚呼了一定是這幫哥薩克混蛋把他幹掉的……&rdo;

&ldo;把他幹掉了，他們做了件好事！&rdo;

&ldo;你算了吧！不要再挑撥是非啦。&rdo;

&ldo;別生氣。我這是說著玩哪。&rdo;

&ldo;有時候，你的玩笑開得太過火……你就像鬥牛：在哪兒吃，就在那裡拉尿，弄得一塌糊塗。照你的意見，就應該殺死軍官？又要鬧什麼？倒肩章&l;啦？葛利高裡，你也應該學聰明點兒啦！要是非得瘸腿的話，最好能就瘸一條，留一條走路呀！&rdo;

&ldo;別扯啦，接著往下講吧！&rdo;

&ldo;還有什麼可講的喲！我知道，是哥薩克們把他打死的，就到那兒去，想跟他們說說心裡話。我說：&l;狗患子們，你們又在重操舊業啦？你們又開始對軍官開槍了，是不是太早啦？去年秋天你們也槍殺過軍官，可是後來怎樣，你們吃了多少苦頭，又用得著要軍官啦。是你們親自跑來，跪著苦苦哀求：&rdo;你就擔任頭領，指揮我們吧！&ldo;現在又舊病復發啦？&r;是的，我把他們羞辱了一番，臭罵了一頓。他們全都矢口否認，說：&l;我們可沒有殺他，沒有的事！&r;可是我從他們眼睛裡看得出……是他們把他幹掉的！對他們這些人，你有什麼辦法呢？你往他們眼睛裡撒尿，他們卻認為是天降甘露。&rdo;庫季諾夫怒沖沖地揉著皮帶，臉漲得通紅。&ldo;他們殺了一個有學問的人，現在我沒有他，就像失去了左右手。還有誰能制定作戰計劃？還能跟誰商量商量呢？跟你只能胡扯一通，一牽涉到戰略策略問題，咱們全都是廢物。謝天謝地，彼得羅&iddot;博加特廖夫飛來啦，要不然連商量商量的人都沒有……唉，好啦，見他的鬼吧，不說啦！目前的問題是：如果我們的人不能在頓涅茨方面突破敵人的防線，那麼咱們在這兒是守不住的。我們決定照以前談過的辦法於，用全部兵力‐‐三萬人‐‐進行突圍。將來如果你被打得頂不住啦，就退到頓河邊上去。咱們把右岸從霍皮奧爾河口到卡贊斯克鎮一帶讓給敵人，在頓河岸上挖場死守，進行防禦戰……&rdo;

有人在沒命地敲門。

&ldo;誰呀？請進！&rdo;庫季諾夫喊道。

第六旅旅長博加特廖夫&iddot;格里戈裡走了進來。他那健康的紅臉上閃著汗水的光亮，兩道紅褐色的眉毛怒沖沖地朝上擰著。沒有摘下汗水濕透了頂的制帽，就在桌邊坐下。

&ldo;幹什麼來啦？&rdo;庫季諾夫面帶矜持的笑容，看著博加特廖夫問。

&ldo;給我子彈。&rdo;

&ldo;已經送去啦。你還要啊？你以為我這兒有造子彈的工廠哪？&rdo;

&ldo;你送去多少啊？每個弟兄一粒子彈，就夠了嗎？敵人用機槍掃射，而我們卻只能彎著腰，到處躲藏。這能叫打仗嗎？這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