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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腦袋，而是個不能吃的老倭瓜！告訴你吧，咱們現在是沒有家的野狗：有時候狗得不到主人的歡心，或者是因為淘氣，從家裡跑出去了，可是跑到哪兒去呢？不能到狼群人夥‐‐一是因為有點兒害怕，二是狼這玩意兒是野獸世家，可又不敢回到主人家去‐‐怕為淘氣捱打。咱們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你記住我的話：咱們會把尾巴像鞭子似的夾在肚皮底下，爬到士官生那兒去，央求說：&l;老兄們，請收留下我們吧，行行好吧！&r;準會有這一天！&rdo;

葛利高裡自從在克利莫夫卡戰役中砍死了幾個水兵以後，一直處在一種冷漠無情的心理狀態中。一天總是耷拉著腦袋，笑也不笑，一點兒高興的樣子也沒有。有那麼一天，突然對伊萬&iddot;阿列克謝耶維奇的被害感到非常痛苦，惋惜，但是後來連這也都消失了。於是他生活中惟一留下的東西（至少他自己覺得是這樣），就只有正死灰復燃的、不能抑制的對阿克西妮亞的熱愛。只有她在向他招手，就像在秋天寒冷的黑夜裡，草原上遙遠的、顫抖的簧火在向旅人招手一樣。

就是現在，他從司令部往回走著，又想起了她，心裡想：&ldo;我們突圍出去，那她怎麼辦呢？&rdo;於是沒多加考慮，就斷然決定：&ldo;叫娜塔莉亞帶著孩子和母親留下來，我把阿克秀特卡帶走。我給她一匹馬，叫她跟著我的司令部一起走。&rdo;

他渡過頓河，到了巴茲基村，回到住所，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寫道：&ldo;克秀莎，我們也許不得不撤退到頓河左岸月n 你就扔掉一切財物，到維申斯克去、到那裡去找我，跟我在一起。&rdo;

葛利高裡用櫻桃醬把信封好，遞給普羅霍爾&iddot;濟科夫，滿臉通紅，皺著眉頭，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掩飾自己的窘態，說：&ldo;到韃靼村跑一趟，把這封信交給阿司培霍娃&iddot;阿克西妮亞。你要偷偷交給她，不要讓……譬如說，別叫我家裡的任何人看見。明白了嗎？最好是夜裡送給她。不要回信。還有：我給你兩天假。好，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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