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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皮上衣脫下來！&rdo;
&ldo;把我們騙夠啦！&rdo;
&ldo;你們領著我們去打誰呀？&rdo;
&ldo;扯著他的腿拉下來！&rdo;
&ldo;打呀！&rdo;
&ldo;用刺刀刺！&rdo;
&ldo;政委也該當夠啦！&rdo;
施托克曼看見一個身材魁梧、不很年輕的謝爾多勃斯克團的戰士爬到牌桌上去，用左手揪住政委棕紅色小連鬢鬍子尖。小桌晃了一下，戰士和政委一同倒到站在桌子周圍的人們伸出來的手上。剛才放牌桌的地方，出現了一片灰軍大衣的波浪；政委孤獨的絕叫湮沒在一片雷鳴般的吼聲中。
施托克曼立刻向那裡衝去。他魯莽地推開人們，拼命踢那些緊裹著灰色軍大衣的脊背，他很快就擠到政委剛才說話的地方。沒有人攔阻他，但人們卻用拳頭和槍托子推他，打他的脊背和後腦勺，奪下他肩膀上的步槍，摘掉他腦袋上紅頂的哥薩克皮帽。
&ldo;往哪兒鑽呀，鬼東西？……&rdo;一個紅軍戰士的腳被施托克曼踩痛了，憤怒地喊。
一個身材短小的排長，在翻倒的小桌子旁邊攔住施托克曼。這個排長的灰羔羊皮帽子扣在後腦勺上，軍大衣大敞著，汗珠順著磚紅色的臉頰往下滾，激憤、兇狠的眼睛斜著施托克曼。
&ldo;你往哪兒鑽！&rdo;
&ldo;我要講話！我要對戰士們講幾句話！……&rdo;施托克曼上氣不接下氣、聲音沙啞地說道，轉眼之間就把小桌立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幫著他爬上了桌子。但是廣場上依然吼聲滾滾，施托克曼拼命大吼一聲：&ldo;安‐‐靜！&rdo;過了有半分鐘，喧聲漸漸低沉下去的時候，他就壓制著咳嗽，聲嘶力竭地講起來：&ldo;紅軍戰士們！這是你們的恥辱！你們在最艱難的時刻背叛人民政權！正當需要用勢不可擋的鐵拳去猛擊敵人心臟的時候，你們卻動搖了！正當蘇維埃國家被敵人圍困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你們卻在這裡開起什麼群眾大會來啦！你們已經站在直接背叛的邊緣上啦！為‐‐什‐‐麼？！因為你們的叛徒首長們已經把你們出賣給哥薩克將軍啦！他們都是舊軍官，騙取了蘇維埃政權的信任，他們利用你們的胡塗思想，陰謀把你們這個團出賣給哥薩克。你們趕快猛醒吧2 他們想用你們的手去幫忙絞殺工農政權！&rdo;
站在離桌子不遠的第二連連長，從前的少尉韋斯特明斯特爾端起了步槍，但是施托克曼察覺他的動作，就大聲喊：&ldo;你敢！隨時都可以打死我！我要對共產黨員戰士們說幾句話！我們共產黨員把全部生命……全部自己的熱血……一滴一滴地……&rdo;施托克曼的聲調變成情緒極度緊張的男高音，臉色像死人一樣蒼白，樣子變得非常難看，&ldo;……都貢獻給為工人階級……為被壓迫的農民服務的事業。我們已經習慣於英勇無畏地面對死亡！你們可以打死我……&rdo;
&ldo;我們聽說過啦！&rdo;
&ldo;別再騙人啦！&rdo;
&ldo;讓他說完！&rdo;
&ldo;喂，別叫嚷啦！&rdo;
&ldo;……就是打死我，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們猛醒吧！不要開什麼群眾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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