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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住口，你這個嚼舌鬼！我現在顧不上跟你逗悶子啦！看在基督面上住日吧！&rdo;斯捷爾利亞德尼科夫疼得直皺眉頭，央告說。

過了半個鐘頭，等他們從道道山溝裡鑽出來，走上一個斜坡的時候，他央告說：&ldo;咱們停一會兒，休息休息吧……我要包紮一下傷口，不然，血都要流滿靴筒子啦……&rdo;

大家停了下來。葛利高裡牽著馬，福明和科舍廖夫偶爾朝在遠處的民警開兩槍。立馬科夫幫著斯捷爾利亞德尼科夫脫下靴子。

&ldo;血的確流得太多啦……&rdo;丘馬科夫皺著眉頭說，把靴子裡面的紅湯兒倒在地上。

他本想用馬刀把被血浸濕、冒著熱氣的褲腿兒割斷，但是斯捷爾利亞德尼科夫不同意。

&ldo;我的褲子很好，沒有必要把它弄壞，&rdo;他說，用手巴掌撐在地上，抬起那條傷腿。&ldo;把褲腿兒脫下來，不過要慢慢兒脫。&rdo;

&ldo;你有繃帶嗎？&rdo;丘馬科夫摸索著口袋問。

&ldo;我要繃帶幹他媽的什麼？不用繃帶也行嘛。&rdo;

斯捷爾利亞德尼科夫仔細地看了看傷口，然後用牙齒把一顆子彈的彈頭咬下來，把火藥倒在手巴掌上，再加上預先用唾沫浸濕的泥土拌了很久。就用這種泥土把腿肚子上兩邊打穿的傷口都塞滿堵上，然後滿意地說：&ldo;這是有人試驗過的辦法！只要傷口一干，過兩天就會好的，就像狗身上的傷一樣，很快就能長好。&rdo;

他們馬不停蹄，一直跑到奇爾河邊。民警們也一直在後面追，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只是偶爾零星地朝他們打幾槍、福明不時回頭看著說：&ldo;他們老是這樣盯著咱們不放……也許是在等候援軍吧？他們總是離我們遠遠地跟著決不是平白無故的……&rdo;

福明他們在維斯洛古佐夫村附近過了奇爾河，緩步爬上山坡。馬已經疲憊不堪。他們走下山坡的時候還能騎著馬小跑，但是上坡就非得牽著馬走不可了，用手巴掌從馬汗濕的兩助和身上把一團團的、哆嗦著的汗沫抹下來。

福明不幸言中了：在離維斯洛古佐夫村五俄裡的地方，有七個人騎著新換的、跑得飛快的馬朝他們追了上來。

&ldo;他們要是再這樣換班兒追‐‐咱們可就糟啦！&rdo;科舍廖夫愁眉苦臉地說。

他們在草原上不擇道路地跑著，輪流開槍抵抗：兩個人臥倒在草地上射擊，其餘的人跑出二百多沙繩遠以後，就下馬，接著射擊敵人，讓原先那兩個人向前跑出四百沙繩遠，然後臥倒，準備開火。他們打死了一個民警或者是打成了重傷，把另一個民警的馬打死了。丘馬科夫的馬不久也被打死了。他抓著科舍廖夫的馬鐙，跟著馬跑。

影子拖長了。太陽已經西沉。葛利高裡建議大家不要分開，於是他們一起兒緩步走了起來。丘馬科夫跟他們並排走著。後來他們看到山崗頂上有一輛雙套大車，就走到大道上。車夫是個上了年紀的大鬍子哥薩克，趕著車飛跑起來，但是槍聲迫使他停了下來。

&ldo;我來砍死這個壞蛋！叫他知道逃跑的下場……&rdo;科舍廖大從牙縫裡嘟噥說，使勁用鞭子抽著馬，往前衝去。

&ldo;別動他，薩什卡，我不準許！&rdo;福明警告他說，還離得很遠就大聲喊：&ldo;老大爺，把馬卸下來．聽見嗎？要活命的話就卸下來！&rdo;

他們根本不聽老頭子的痛哭流涕的央告，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