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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管自己的母親有多醜,那她也比別人的母親更可愛。&rdo;

&ldo;咱們不必抬槓,喝吧!&rdo;

&ldo;喝&rdo;應該用鐵和火把我們國家肌體內的膿瘡除掉,可是我們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原來,我們根本就沒有祖國。好啦,叫我們的祖國見鬼去吧!坎貝爾不相信我們能打敗紅軍。&ldo;

&ldo;他不相信?&rdo;

&ldo;是的,不相信。他對我們軍隊的評價很壞,對紅軍卻讚不絕口。&rdo;

&ldo;他參加戰鬥嗎?&rdo;

&ldo;那還用說!差一點兒沒被紅軍俘虜。這該死的白蘭地呀!&rdo;

&ldo;真厲害!簡直跟酒精一樣厲害,是吧?&rdo;

&ldo;比酒精的勁兒稍小一點兒。是騎兵把坎貝爾救出來啦,不然,他就被活捉啦。這是在茹科夫村附近。在那次戰鬥中紅軍奪去了我們的一輛坦克……您神色憂鬱,怎麼回事兒?&rdo;

&ldo;我的妻子不久前去世了。&rdo;

&ldo;這太糟啦!有孩子嗎?&rdo;

&ldo;有。

&ldo;為您的孩子們的健康於杯!我沒有孩子,也可能有,不過就是有的話,那他們大概也是在什麼地方的大街上跑著賣報呢……坎貝爾在英國有一個未婚妻。他每星期給她寫兩封信,風雨無阻。大概寫的全是些渾話。我幾乎有點仇視這傢伙啦,您說什麼?&rdo;

&ldo;我什麼話也沒有說。可是他為什麼要尊敬紅軍呢?&rdo;

&ldo;誰說他&rdo;尊敬&l;啦?&ldo;

&ldo;您說的。&rdo;

&ldo;這不可能!他不會尊敬他們的,不可能尊敬他們,您聽錯啦!不過我可以問問他看。&rdo;

坎貝爾注意地聽完臉色蒼白、醉意朦朧的謝格洛夫中尉的話,嘰裡咕嚕地講了很久。葛利高裡沒有等英國人說完就問:&ldo;他嘮叨些什麼?&rdo;

&ldo;他說,他看見,他們都穿著樹皮鞋,排成步陣,向坦克衝鋒。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他說,人民是不可戰勝的。傻瓜!您可別相信他的話。&rdo;

&ldo;怎麼能不相信呢?&rdo;

&ldo;根本就不能相信。&rdo;

&ldo;那您說說,這是為什麼?&rdo;

&ldo;他喝醉啦,胡說八道。人民是不可戰勝的‐‐這是什麼意思呢?可以把他們的一部分消滅,其餘的都判處……我怎麼說的?不,不是判處,而是強迫他們服從我們的意志。我們這是喝第幾瓶啦?&rdo;謝格洛夫中尉把腦袋伏到手臂上,胳膊肘子碰倒了罐頭筒,胸膛壓在桌子上,急促地喘著氣,靜坐了有十分鐘。

窗外是漆黑的夜。雨點不停地打著百葉窗。遠處什麼地方有轟隆的響聲。葛利高裡也分辨不出,是雷聲,還是炮聲。坎貝爾籠罩在雪茄菸的藍色煙霧中,小口地喝著白蘭地。葛利高裡站立不穩地搖晃著謝格洛夫陸軍中尉說:&ldo;你聽我說,問問他:為什麼紅軍一定會打垮我們?&rdo;

&ldo;見鬼去吧!&rdo;陸軍中尉嘟噥說。

&ldo;不,你問問他看。&rdo;

&ldo;見鬼去吧!見你的鬼去吧!&rdo;

&ldo;問問嘛,叫你問哪!&rdo;

謝格洛夫中尉呆呆地看了葛利高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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