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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回到師部來。&rdo;

&ldo;您到哪兒去了？&rdo;

&ldo;回家去啦。&rdo;

&ldo;師長在作戰的時候竟回家去啦！師裡紀律鬆懈得簡直變成窯子啦！成何體統！&rdo;將軍的低音在狹小的屋子裡越來越響；門外，副官們已經踞起腳尖走動，耳語、互相擠眉弄眼，相視而笑；科佩洛夫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而葛利高裡望著將軍漲紅的臉，望著他攥緊的、腫脹的拳頭，覺得自己心裡難於控制的憤怒馬上也要爆炸了。

菲茨哈拉烏羅夫出人意料輕捷地跳了起來，抓住椅子背，叫喊道：&ldo;你們不是軍隊，是些赤衛軍一樣的敗類！……廢物，而不是哥薩克！您，麥列霍夫先生，不配指揮一個師，只能當個馬兵！……擦擦皮靴！您聽見了嗎？！……為什麼不執行命令？沒有召開士兵大會？沒有討論過？請您牢牢地記住這一點：在這裡，我們不是您的什麼&l;同志&r;，我們絕不允許您搞布林什維克的那套制度！……絕不允許！……&rdo;

&ldo;我請您別對我這樣大喊大叫！&rdo;葛利高裡悶聲說道，接著站起身，一腳踢開凳子。

&ldo;您說什麼？！……&rdo;菲茨哈拉烏羅夫氣得大喘著氣，從桌子上探過身子聲音嘶啞地叫道。

&ldo;我請您別對我這樣大喊大叫！&rdo;葛利高裡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大些。&ldo;您找我們來是為了商量……&rdo;他沉默了一下，眼睛垂下去，緊盯著菲茨哈拉烏羅夫的手，聲音壓低到差不多像耳語一樣說：&ldo;大人，您如果敢動我一手指頭，我立刻就把您砍死！&rdo;

屋子裡霎時變得非常寂靜，可以清楚地聽到菲茨哈拉烏羅夫的斷續的喘息聲。寂靜了片刻。門吱扭地輕輕響了一下。吃了一驚的副官從門縫裡探進頭瞅了一眼。門又輕輕地掩上了。葛利高裡站在那裡，手一直沒有離開馬刀柄。科佩洛夫的膝蓋輕輕地哆嗦著，目光盯著牆上的一塊什麼地方。菲茨哈拉烏羅夫又沉重地坐到椅子上，老態龍鍾地咳嗽了一聲，嘟噥說：&ldo;真是太妙啦！&rdo;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但是並沒有看葛利高裡，說：&ldo;請坐吧。我們發了一陣脾氣‐‐可以啦。現在請您聽我說：我命令你們立即把全部騎兵調到……請坐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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