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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反而更好嗎？&rdo;葛利高裡臉色陰沉地笑著問。

他們倆的馬緊挨著，緩步而行，葛利高裡不住地斜眼看看科佩洛夫，看看他那和藹可親的臉，傷心地傾聽著他的話語。

&ldo;問題不在這裡！&rdo;科佩洛夫遺憾地皺著眉頭，喊道。&ldo;問題是你怎麼能只穿著褲子，光著腳接待女性客人呢？你連件上衣都不披，這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當然，這都是小事一樁，但是這些小事卻說明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對你說呢……&rdo;

&ldo;說得越簡單越好！&rdo;

&ldo;哼，簡直是個最無知的人。可是你又是怎麼說話法呢？簡直太可怕啦！把&l;駐地&r;說成&l;租地&r;，&l;撤退&r;說成&l;辭退&r;，&l;好像&r;說成&l;不差碼兒&r;，&l;炮兵&r;說成&l;包兵&r;。你跟所有沒有受過教育的人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對一些響亮的外來語那麼偏愛，牛唇不對馬嘴地到處亂用，叫人聽了啼笑皆非，每當司令部開會的時候，如果你聽到有人說出一些像&l;佈置&r;、&l;強行透過&r;、&l;作戰部署&r;和&l;集中&r;等等專門的軍事術語，你就高興地盯著發言的人，我甚至可以說，‐‐是滿懷著嫉妒的。&rdo;

&ldo;哼，你這可是胡說八道啦！&rdo;葛利高裡高聲喊，臉上掠過一陣興奮的表情。他摸著馬兩耳中間的地方，搔著馬鬃下面溫暖的、緞子般的光滑的毛皮，央告說：&ldo;好，繼續說下去吧，狠狠地奚落你的首長吧！&rdo;

&ldo;你聽我說，有什麼可奚落的呢？你早就應該明白，在這方面你是很不幸的。既然如此，你卻還要惱恨軍官們對你的態度不好，不能平等待人。在文明禮貌方面，你更是蠢得像塊木頭！&rdo;科佩洛夫無意中衝口說出了這句帶侮辱性的話，嚇了一跳。他知道葛利高裡很容易發脾氣，很怕他發作，但是急忙瞥了葛利高裡一眼，立刻就放心了：葛利高裡在馬上往後仰著身子，幾乎是無聲地哈哈大笑，亮晶晶的牙齒在鬍子裡閃著青光。這句話的結果竟是這樣，使科佩洛夫大感意外，而且葛利高裡笑得那麼富有感染力，使他也笑了起來，說：&ldo;瞧你，換個別的明白事理的人，會被這樣嚴厲的批評弄得痛哭流涕，可是你卻還在嘿兒嘿兒笑……你看，難道你還不是個怪人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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