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復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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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轉又是數千裡的距離，一路上的村落比起往日的奉天要差了不少，大片荒無人煙的白地，充滿了黃沙，甚至就連樹木也不多見。

“真難想象司令竟然能在這樣的地方拉扯起如此規模的軍隊。”李杜頗為感慨地說道，“當初司令從奉天城撤走的時候，咱們可還是佔了吉林與黑龍江絕大部分，吉黑兩省雖不富裕，不過從眼下的情況看起來比起西北要好多了。”

馬占山點了點頭，認可了李杜的說法，事實上就算嘴上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但他對姜立主動撤離奉天是有點怨念的，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當出撤離奉天時抗日聯軍還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而對日軍極為不利的寒冬也才過了一半。如果當時姜立能留在奉天，或者是帶著他們在吉林，黑龍江繼續抗日，此時的東北會不會是另外一番情況？至少不會淪陷得這麼快吧。

隨著隊伍進入到距離蘭州幾百裡外的一座小縣城，西北那荒涼的景象為之一收，一條橫貫了整個縣城的水泥公路橫亙在眼前，馬蹄踏在水泥路面清脆作響。

滴滴！尖銳的氣笛聲中，幾輛小轎車與一隊運輸卡車緩緩而來。行到眼前十餘米開外的地方停下，打頭的黑色小汽車停下，車門開啟時露出裡面一張熟悉的笑臉，“老朋友，以後咱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下車的正是馮佔海，張治邦，王鐵漢，還有趙毅等人。為首的馮佔海帶著笑意的臉上不無感慨。

“壽山兄，近兩年未見，你可是越來越精神了。”李杜看到馮佔海精神一振，當初他跟馮佔海兩人搭夥最早，兩人關係也是最鐵的，若不是後來在奉天分道揚鑣。恐怕現在還是一對黃金搭檔。

“現在西北形勢越來越好，連著跟日軍打了兩場像樣的仗，馮參謀長的精神自然是好。”趙毅聞言哈哈一笑，“幾位上車吧。今天迎接的汽車與卡車可都是咱們的工廠自己生產的。”

“什麼，我還以為是些洋玩意呢，這些車子都是自己的工廠做出來的？”聽到趙毅的話，馬占山，刑佔清。等人無不一臉震驚，以前東北軍的富庶在全國都是排在前一兩位的，哪怕他們不是東北軍裡面的嫡系，對於汽車，卡車這洋玩意也絕不陌生。但卻沒有一輛是從東北自己的工廠裡面生產出來的，現在陡然聽到遠比東北貧困落後的西北竟然能自己生產出汽車，卡車，怎不讓人為之吃驚？經趙毅這麼一提醒，李杜等人才看汽車，卡上醒目的蘭州等字樣。

“哪有這個閒功夫跟你們說笑話。走吧，司令在等著了，現在把你們的嘴巴都合上，免得呆會再張大一些就合不攏了。”王鐵漢神秘地一笑，李杜，馬占山等人連忙追問，王鐵漢只是閉而不提。

王鐵漢越是如此做作，李杜，馬占山，刑佔清等人心裡越是跟貓抓似的。不過對方不說他們也毫無辦法。一行人各自上了小汽車，帶過來計程車兵也上到了運輸卡車上，士兵直接給拉到了附近的軍營。而馬占山等人則上了另外一條路。

“咦，榮記棉服廠。以前我在奉天城也見過。”透過車窗，李杜頗感興趣地說道。

“當初隨司令一起西遷的奉天實業工廠有不少，其中大多數都在相互幫襯在在西北落地生根了。到蘭州你們會看到更多原來在奉天開設的工廠。以為是到了第二個奉天城呢。”王鐵漢從前座上回過頭說了一句。當初他在的第7旅便是駐紮在奉天城北大營的，若論對奉天城的熟悉程度，在座的沒有人超過他。

“是嗎，真是越來越期待這次蘭州之行了。”馬占山饒有興致地說道。

久別重逢。特別是百戰餘生，隨時有可能犧牲的戰友重逢後總是有說不盡的話，使得幾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在談話中渡過。車子又駛過一個縣城，然後走上了一個哨卡森嚴的岔道，尋常車輛根本無法穿過層層的崗哨。

“咱們這是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