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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歧提了個扇子對著虛空的巷子盡頭指指點點，像是在戳並不存在的秦韞的脊樑骨：&ldo;巡街就巡街，聊天，哪有半點捕快的樣子?&rdo;

蘇斂：&ldo;有啊，他可比你像捕快。&rdo;

顧歧挑眉看她，眉峰之間繚繞著一股濃鬱的煞氣，蘇斂視而不見，捏著下巴道：&ldo;其實還有一點，我和他的看法不謀而合。&rdo;

&ldo;哦?&rdo;顧歧幽幽的出聲。

&ldo;任人宰割是因為我們活在最底層，無權無勢。&rdo;蘇斂道：&ldo;當權者動一動手指，老百姓便天翻地覆了，若想不被波及‐‐不，一定會被波及，但是至少該有還手之力，就得往上爬，顧歧。&rdo;她堅定道：&ldo;你帶我進宮吧!&rdo;

顧歧：&ldo;你腦子壞掉啦!&rdo;

&ldo;你又罵我!&rdo;蘇斂跺腳道：&ldo;你做什麼老罵我!&rdo;

&ldo;宮也是你想進就能進的?&rdo;顧歧毫不留情道：&ldo;知道宮裡都是什麼人嗎?&rdo;

&ldo;知道，你這樣的咯!&rdo;

&ldo;&rdo;顧歧狠狠一拂袖轉身：&ldo;對牛彈琴。&rdo;

&ldo;你才對牛彈琴呢!&rdo;蘇斂追著他大聲道，想了想這句話有問題，改口道：&ldo;不對，你才是牛!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啊喂!&rdo;

兩個人一前一後追跑進屋，男女主人也收整完準備休息，有些納悶的望著他們倆，似乎正糾結著要不要鎖門，顧歧猶豫了一下，道一聲&ldo;不出來了&rdo;，就抓著蘇斂的手拽進居室，反鎖上門。

蘇斂像個尾巴似的圍著顧歧轉，顧歧洗了把臉，尖尖的下巴頦上尚有水滴落，一抬頭看見蘇斂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忍不住道：&ldo;你做什麼?&rdo;

&ldo;嘿。&rdo;蘇斂諂媚的遞上一塊乾淨帕子：&ldo;七殿下，您擦擦臉。&rdo;

&ldo;&rdo;顧歧一臉狐疑的接過，揩了把臉道：&ldo;你&rdo;

&ldo;您引薦我一下唄!&rdo;蘇斂說：&ldo;我又能吃苦，又能幹。&rdo;

敢情她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顧歧將帕子丟還給她，冷冷道：&ldo;宮裡只有兩種女人，一種是宮女，一種是妃嬪，前者命如草芥，後者‐‐&rdo;他話鋒一轉，輕輕嘆息：&ldo;如煙花，盛極一時，最後也免不了凋零的命運&rdo;他眉峰蹙起，剎住話頭，給了一句精闢的總結：&ldo;總之宮裡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像你這種小家雀還是不要去作死了。&rdo;

&ldo;宮裡沒有女官嗎?&rdo;蘇斂追問道：&ldo;我朝沒有封建保守到那個地步吧?&rdo;

這倒沒有，顧歧想，周朝之所以欣欣向榮，與其觀念開放有很大的關係，要不然也不會讓洋人在周朝境內自由行動這麼久，好像各行各業也沒有明文規定禁止女人如何如何。

只是

&ldo;沒有。&rdo;顧歧斬釘截鐵的說：&ldo;你死心吧。&rdo;

蘇斂的嘴角瞬間垮下去。

&ldo;你若真覺得自己無處安放，我可以給你尋個安身之處。&rdo;顧歧說：&ldo;出了長安城，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也不會像這次，被輕易波及。&rdo;

蘇斂大怒：&ldo;我被害成這樣，無所作為還要躲到鄉野裡去?憑什麼啊?&rdo;她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