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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霄霆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ldo;不想拿的我也永遠都不會拿。&rdo;

紀霄昀沒想到他居然會給自己倒水，心情有些微妙，也不知這對紀霄霆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紀霄霆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要冷靜很多，從宋小月走後，自家弟弟就像變了一個人。

&ldo;我先幫你收著，你什麼時候想拿都行，&rdo;紀霄昀頓了頓，&ldo;暫時不想回家也可以，家裡人永遠都在等你。&rdo;

紀霄霆皺著眉，&ldo;回不去了。除非小月回來。&rdo;

他看著桌上的檔案，&ldo;這些東西，我沒法拿著，我覺得它們都是燙手的，小月就是因為它們離開的。&rdo;

紀霄霆已經進入了一個思維死角，彷彿把宋小月離開的問題全推到別的事物上，宋小月就有可能回來。

紀霄昀不知該怎麼勸他，想了想，嘆著氣說：&ldo;小霆，家人永遠都是家人。&rdo;

紀霄霆看著他，問：&ldo;你有怪過他們嗎？&rdo;

紀霄昀一愣，想起曾經都事，自嘲著一笑，&ldo;我不記得了。&rdo;也許怪過吧，不過他和紀霄霆不一樣，他從小就習慣把自己都感受擺在後面。

紀霄霆露出同情的神色，&ldo;哥，你真可憐。你根本就不知道用心愛一個人是什麼感受。&rdo;

&ldo;也許吧。&rdo;紀霄昀哂然一笑，&ldo;或許我是真不知道愛一個人要如何付出，但我知道世界從來不是圍著一個人轉的，他不愛你，想盡辦法也要離開你，你不接受也得接受。&rdo;

紀霄霆聽了面色慘白的跌坐在沙發上，一股濃烈的恨意在心中傾瀉而出，與其說他恨家人，恨自己的家世，恨宋小月，不如說他更恨自己。

紀霄昀是什麼時候走的紀霄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靠在沙發上睡著的也不清楚，再睜開眼時天已經萌萌亮了。

紀霄霆用冷水洗了把臉，終於把自己收拾乾淨出了門。

到秦牧家時，秦牧才剛起床。

秦牧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裡，小風的那間畫室還佈置如初，秦牧每天都會親自打掃，有時候也會坐在畫架前描摹腦海中的可愛少年，可是他當初沒好好學畫畫，皮毛還行，畫心上人就筆筆都不如意了。

紀霄霆找過來時，秦牧還抱著小風最喜歡的大月亮在睡覺，夢裡小風哭著跟他說不想走，於是他衝進了安檢處，小風撲進他懷裡說不走了……

美夢被紀霄霆攪散了，但紀霄霆的狀況比他還糟，他滿腔的氣，到底是沒發出來。

&ldo;你和小月有聯絡，是嗎？&rdo;紀霄霆開門見山的問。

&ldo;是，&rdo;秦牧也沒想瞞著他，&ldo;不過，他讓我別告訴你。&rdo;

紀霄霆自嘲的笑笑，&ldo;告訴我又能怎樣，你讓他放心，我出不了國門……&rdo;

&ldo;你要放心才是，&rdo;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秦牧再多的埋怨也都散了，兩人難兄難弟，自己的路也沒比紀霄霆好走多少，&ldo;他已經安頓下來了，一切都好。&rdo;

紀霄霆心裡發麻，到最後，宋小月到訊息還要秦牧來告訴他。

&ldo;你是希望我每天告訴你他的訊息，還是以後都不想再聽到他的訊息？&rdo;秦牧問。

紀霄霆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實在做不了選擇，他希望聽到宋小月的訊息，又害怕聽到，最後只好沒出息的說，&ldo;隨你吧。&rdo;

紀霄霆說隨秦牧，秦牧就真的再也沒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