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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緣安慰他：&ldo;道理都是從彎路上悟出來的，你已做得很好。&rdo;

鍾宸長長出了一口氣：&ldo;不說這些往事了。玉芳現在對於我，既是嫂子，又是妹子。我是她的小叔子，又是她的孃家人。沒有誰比我更希望她過得幸福。&rdo;

顏緣拍了拍他的手背：&ldo;好在，總算是成就了一段良緣。&rdo;

鍾宸抬手，將她的手按在自己手背揉著：&ldo;緣緣，我在感情問題上像個白痴，你怪不怪我？我以前待你也不好，王小川批評我太像老闆，沒有情分。你從前，從沒覺察過我的心意吧……&rdo;

顏緣有些羞赧：&ldo;誰說的？我住院時，有點看出來了。&rdo;頓了頓，又說：&ldo;你那時，就跟小白兔看水蘿蔔似的，看得人心頭髮慌。&rdo;

鍾宸大喜，一雙大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聲音都飄忽了：&ldo;哦？說說看，為什麼發慌？&rdo;

顏緣掙脫他，飛快跑掉：&ldo;才不跟你說。&rdo;

剛剛跑出十幾步，忽然感覺到什麼，她大聲道：&ldo;誰？給我出來！&rdo;

第91章 驟聞真相

鍾宸大驚，立刻向那個方位疾撲過去，一抓一擰，扣住了一個顫抖的人，然後聽到熟悉又陌生的，顫抖著的聲音。

&ldo;弟弟……&rdo;

聲音百轉千回，似是傷悲。

鍾宸驀然呆住，不覺撤手。

黑暗中，打火機咔嚓咔嚓打了好幾次火，有手攏住一簇火苗，顫顫巍巍點起一支煙，猛吸一陣，微光中，隱隱可見鍾星的眉目，但完全看不清神色。

顏緣慢慢走過來，揪住鍾宸的手，兩人都覺得對方手如寒鐵，冰涼難耐。他們腦中轉動著同一個念頭：&ldo;他聽到了多少？他聽到了多少？&rdo;

良久，鍾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苦笑道：&ldo;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卻不想……&rdo;

他顫聲問弟弟：&ldo;你真的，只活了45歲？&rdo;

鍾宸狠下心腸，把前世和顏緣的故事簡要講了一遍。又說到自己在濱江大堤看見胡志驍和懷孕的新婚妻子你儂我儂，新仇舊恨齊上心頭，一腳油門轟過去，將姦夫□□碾了個稀碎，然後和車子一起跌墜江中。

&ldo;當時心中平靜得很，就像小學生做好作業去到院子裡玩一樣，還有一絲歡喜。沒想到還能死而復生，和緣緣再次相逢，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所以，哥哥不用為我傷懷。現在，我幸福極了。&rdo;

鍾星低低地&ldo;哦&rdo;了一聲。

他腦中浮現出一幅畫面，車子沉入江底，漸漸陷入黑暗，水灌進車裡，弟弟四肢漂浮起來，血色瀰漫於水中，他一臉平和，閉上眼睛，靜靜等待窒息。

若非一心求死，以弟弟自小練就的水性，怎麼會出不來？

鹹鹹澀澀的液體從眼睛裡滾落出來，鍾星迴答弟弟：&ldo;嗯，若是我，也會這樣做。&rdo;

話音剛落，他突然暴起一拳打在鍾宸胸口：&ldo;你娶了玉芳，卻沒有好好待她，該打！&rdo;

然後抱著鍾宸，拍著他的後背，無聲地哭。

過了很久很久，鍾星才整理儀容，恢復素日清冷：&ldo;你們放心。&rdo;

又對鍾宸和顏緣說了一遍：&ldo;你們放心。&rdo;

&ldo;你說的那些，離現世太遠，我不會想，也用不著想。我從來都知道玉芳是什麼樣的人，更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