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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時候喜歡往客人面前湊，有時候又畏畏縮縮的。&rdo;

……

王小川捏了一紙簡歷和家庭情況表走出酒店時，司機趕緊開門迎上，正要開往公司，不料王小川突然道：&ldo;今天不去公司，去財經大學。&rdo;

財經大學招生分配辦公室，招辦主任客客氣氣為王小川奉上茶盞：&ldo;王總，我們的畢業生在天成集團幹得還不錯吧？&rdo;

&ldo;豈止不錯？有幾個已成長為分公司的骨幹。貴校培養的人才優秀得很哪。&rdo;

&ldo;那，今年要不要再組織招聘？我們的多個專業都與你們用人需求對口。&rdo;

王小川笑笑：&ldo;正有此意。這次，我們先招聘一批家境貧寒、品學兼優的帶薪實習生，不限專業……&rdo;

從一疊疊□□中抬起頭來，王小川故作隨意：&ldo;金融繫有個叫胡志驍的學生，怎麼沒在其中？&rdo;

那麼多學生，招辦主任哪裡記得過來，遂找來輔導員詢問。

輔導員十分疑惑：&ldo;胡志驍？他不是貧困生啊？&rdo;

王小川心內微訝，面上卻紋絲不動：&ldo;哦‐‐&rdo;腔調拉得長長，尾音上抬。

輔導員聞絃歌知雅意，立刻將所知道來：&ldo;學校的貧困生補助雖然競爭激烈，但只要家庭特別困難的，多少還是有的。這名同學從來沒有申請過，實在不是我們不關照。而且，聽同學們講，這名同學衣著用品，和普通同學差不多，不像是貧困生。&rdo;

王小川在扶手上敲著手指，微抬眼皮：&ldo;那他成績如何？&rdo;

不知用人單位何故憐才，輔導員本欲美言幾句，最終還是抽出一份資料：&ldo;您自己看吧。&rdo;

王小川快速翻看了一下：唔，專業課程不怎麼樣。好幾門低空飛過，實在跟品學兼優的&ldo;學優&rdo;兩字不搭邊。

輔導員小心組織著措辭：&ldo;人還是不錯，和同學老師相處還行，脾氣好，斯斯文文，從不多言多語。也挺能吃苦，聽說一直在外半工半讀。&rdo;

王小川用手搓著資料一角，心中已有定論。當下敲定帶薪實習生一事，告辭離開，迅速趕去向鍾宸匯報。

&ldo;從資料上看，此人出生於枝山山區普通農家，4歲喪父，家中還有姐姐、哥哥，全靠母親拉扯，家庭應該很困難才是。哥哥年已26，初中畢業，姐姐年已22，高中肄業，均未成婚。胡志驍本人是復讀生，擦線上的財經大學，顯然他本人是家中最大負擔。就這個樣子還不肯在人前表露貧困之事實，寧可不要困難補助，自尊心強得有些扭曲。&rdo;

他抬頭看鐘宸，笑笑：&ldo;一個農村寡婦，硬讓兒女都念了書，還供出一個大學生，這位母親倒教人敬佩。&rdo;

鍾宸靠在椅背，雙手交疊在胸：&ldo;生存如此多艱，他的哥哥姐姐能唸到中學，說明成績很是不錯。哥哥姐姐是在讓著弟弟呢。&rdo;

他眼神微冷：&ldo;哥哥姐姐年長，更能支撐家庭，憑什麼要讓弟弟？難道弟弟的人生是人生，哥哥姐姐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嗎？這樣的人，教人鄙薄。可恨我從前……&rdo;

他驀地住了口,端起茶盞啜飲幾口，不再說話。

王小川介面道：&ldo;這種學生，別人往往要誇兩句有志氣。我卻不以為然，飯都吃不上了，還非要一家人茹毛飲血抬著進大學，不是自私是什麼？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