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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眾人不解，鍾宸便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江城機械廠進口二手機械裝置，怎麼啟發他，最終怎麼將約10個貨櫃的文物分散混入廢舊機械裝置、爐渣、廢舊紡織品、廢舊塑膠中間運輸回國……

齊放聞言，眼睛精亮，不問文物，倒問起別的來：&ldo;等等，你詳細說說看，那批廢舊二手工具機、工業裝置，你運了多少回來？價格如何？&rdo;

怎麼問起這個？具體價格什麼的，鍾宸可說不上來。他想了想：&ldo;挺多，那邊廢舊裝置就和白菜價一般，朋友力勸我多多益善。我想弄裝置總比弄廢舊塑膠回國好，洋垃圾沒地放，舊裝置還能拆賣。因此這趟倒多半是這些玩意兒。論起來也花了些錢，但回本沒問題，應該還能賺一筆。&rdo;他說著起身，從書房的包裡拿來厚厚一疊中英文清單，幾乎如一本書冊，遞給齊放：&ldo;裝置、價格都在上面了。&rdo;

齊放神情激動，臉色微微泛紅，英俊的臉龐看上去越發容色驚人。

&ldo;太好了，太好了！鍾宸，我有一個想法。我省重工業不強，空有所謂完善的工業體系，實則大而落後。很大部分原因在於大三線時建設的一大批國有大廠都面臨裝置老化問題，拔尖的企業實在太少。因此經開區的裝備製造，也多偏向汽車配套工業，實在可惜了。我們如果能夠按照這個路子，省裡未必沒有辦法對重工業進行升級……&rdo;

他拿了清單就要起身走人：&ldo;我立刻回去，跟父親說。&rdo;

&ldo;慢著！再著急也要吃飯不是？&rdo;鍾宸有些感動，也有些好笑，幾曾看過齊放不沉著冷靜的時刻？就連上次他們被魯漢和吳仲良算計，他也能很快恢復如常。

他立刻想到了前世未曾謀面的齊放，剛剛上任江城市委書記，首先就是調研工業，其次是城市建設。

再次看向齊放的目光裡，帶上了明顯的尊敬色彩。

齊放微愣，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見。正要看時，卻見鍾宸低頭，在紙上刷刷寫了幾行，交給他：&ldo;我在那邊的朋友。你就說，居間費用不變，鍾宸另外好好謝他。&rdo;

齊放抿了抿唇，鄭重點頭。

飯後，鍾宸和齊放又關在書房內談了很久。

深夜，齊一帆聽了兒子的一番長論，又細細看了那厚如書冊的清單，大感欣慰，又搖了搖頭。

&ldo;你的想法，還是有些天真。少數十來個、幾十個廠子，自然可以按照這個思路走。但以我省經濟體量之大，工業企業之多，全歐洲的廢舊裝置、二手工具機也不夠，而且仍是大而不強。&rdo;

齊放當然明白。歐洲工業雖然強大，產生的二手裝置雖然多，但挑挑揀揀從中挑選最好的來用，根本不夠省內企業所需。何況，一省之工業，靠外國淘汰的二手裝置來升級，怎麼聽都是笑話。

&ldo;父親，田忌賽馬。&rdo;

田忌賽馬的故事，齊一帆如何不知？戰國時，田忌經常與齊國眾公子賽馬，設重金賭注。孫臏發現他們的馬腳力都差不多，馬分為上、中、下三等，於是對田忌說：&ldo;您只管下大賭注，我能讓您取勝。&rdo;田忌相信並答應了他，與齊王和各位公子用千金來賭注。比賽即將開始，孫臏說：&ldo;現在用您的下等馬對付他們的上等馬，用您的上等馬對付他們的中等馬，用您的中等馬對付他們的下等馬。&rdo;三場比賽結束後，田忌一場敗而兩場勝，最終贏得齊王的千金賭注。

齊一帆心中一動，但面上不動聲色，只看著兒子，示意他繼續說。

&ldo;這個方法，自然不能全行業推廣，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