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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卑不亢，給奶奶道了祝福，送了一份不薄的禮物。

她沒有和顏家波說話，兩人目光所匯，匆匆碰撞便閃開了。

自己家和曾玉蘭家無親無故，她怎麼會來？晚上顏緣好奇地問媽媽，媽媽告訴她，曾玉蘭是有求而來。曾玉蘭的姐姐，如今精神病發作越來越厲害，一不注意就跑出家門，砸過別人家的東西，打傷過別人家的小孩。她家三天兩頭有人堵上門要賠償，日子因此日益衰敗。

&ldo;啊？這麼嚴重？&rdo;顏緣嘴巴微張，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ldo;村裡有人勸他們，不如把曾玉美鎖起來或關起來免得闖禍。武瘋子力氣大，萬一家裡人制不住怎麼辦？但曾家人倔，不肯，說捨不得。&rdo;

為了掙錢，曾玉蘭提出也去跑車拉煤，因為耳濡目染下，她已跟父親學會了開大貨車，還能在父親搞修理時打打下手，技術不錯。但家裡堅決不同意‐‐這年頭女孩子跑長途太危險了。於是，她便求到顏緣媽媽這裡，希望可以在城裡的商場裡工作。

&ldo;那媽媽你答應了嗎？&rdo;

媽媽說：&ldo;她生得好，天生衣服架子，賣女裝適合。不過，商場畢竟不是我們家開的，我做做樣子也要問過才好。&rdo;

顏緣想了想，覺得可以更好地幫她。

她給王小川打電話，將曾玉蘭的學歷、為人、簡歷挑揀著告訴了他，問他的意思。

王小川補充問了些情況，笑了：&ldo;你挺識人善任。曾玉蘭從小在山區長大，懂得辨識天氣，她既然會開車修車，也懂點機械，自己有高中文化，倒是個人才，值得培養。船員嘛，本身就比做司機安全得多，培養週期短，待遇也高一些，的確適合她。對她來說，學會航行、船舶裝置、甲板管理、貨運這些東西應該用不了幾年，很快就可以做到大副。而且，鍾星公司擴張太快，很需要船員，尤其船上女的太少，嚴重陰陽失調啊。&rdo;

顏緣也笑了，要論知人善任，王小川可不是浪得虛名，寥寥數語，就能判斷這個人的能力水平和適合崗位。

&ldo;不過，顏緣，你幹嘛不直接跟鍾星提？&rdo;

怎麼提？鍾星崖岸高峻，標格清淡，她至今與他話語不多。

王小川略一思忖，明白過來，也有點小得意，小妹妹放著乾媽家的正經大哥不說來找他，顯然是更親近於他嘛。這個妹子，他罩定了。

顏緣又說了一句：&ldo;曾玉蘭雖說趕不上王姐姐，也很漂亮的。到底是女孩子，你讓星哥哥多關照些。&rdo;

王小川在電話那頭頓了頓，吃吃笑起來。

顏緣相信，以王小川那一肚子壞水，已經明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王玉芳到底年輕，恐怕沉不住氣。女孩子嘛，醋一醋，有益身心。

初夏，離開江城近半年的王小川回到了江城，很快約了顏緣在校外見面，給她帶了一疊書和磁帶：&ldo;鍾宸讓帶給你的。這傢伙經常念你，哎，要不是知道鍾伯伯人品，我都要以為你是他失散在外的親妹子了。&rdo;

這個王小川，開起玩笑來還真是口無遮攔。

顏緣帶他進入花語的二樓雅座坐下，笑著問：&ldo;你在省城習慣嗎？宸哥哥近來怎樣？&rdo;

王小川歪在椅子上，一條腿擱置在旁邊椅子上，放鬆得毫無形象：&ldo;住的地方還不錯，鍾宸太貪圖享受，墮落了。哎，我現在吃穿住用都不缺，就缺個女人啦。&rdo;

這傢伙，在省城混了幾個月就成了二油子。顏緣兩指屈曲，輕輕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看著他。

王小川立刻正襟危坐，心頭一絲怪異劃過，但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