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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有些則在山腰相接。平時各宗自有嚴令，不許踏入其它宗峰巒內。

當然命令是命令，暗中越個界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尤其是三齊峰和五霖峰這樣相近的地界兒。

只要不被發現，或者發現的一方不以為意……

樹間出現人影，矮矮的，像也是孩子。顏石上前一步把連戈飛拉回來，看向對方。

看起來年紀和自己差不太多，穿著的是五霖的衣服，手裡抱著柴，想來當然也是來練功的。他看到顏石，表情微微變了下。

&ot;這位師侄……&ot;從服飾上能看出輩分，顏石開口道，&ot;你是五霖宗的吧，再往前就是三齊峰，你走錯方向了。&ot;

男孩低應了聲：&ot;知道了，謝……師叔……&ot;一句謝不情不願的，畢竟是差不多年紀，偏偏差了一輩，當然夠他鬱悶的。

轉身要往回走，眼光無意掃過顏石身邊連戈飛，忽然頓住了。

&ot;小乞丐！&ot;e

雖然去了臉上汙泥後的連戈飛已經讓人認不出，但這眼睛是寧如潭怎麼也不會認錯的。

他一步衝上來，伸手就要揪住連戈飛：&ot;你個死乞丐，把我的東西還我！&ot;

連戈飛哪裡會讓他抓住，一個錯步閃開，然後指著地：&ot;師侄，你越界了。&ot;

&ot;死乞丐，你不把東西交出來，小心小爺我宰了你──&ot;

話語聲忽然停住，連戈飛笑嘻嘻對他身後點了他啞穴的人道：&ot;這位師兄，這人是你徒弟嗎？&ot;

三十多歲的男子對不到十歲的&ot;師弟&ot;打了招呼，點頭道：&ot;正是，我管束不力，竟然讓他過了山界，請師弟見諒。&ot;

&ot;這位師侄是剛入門吧，居然以下犯上，實在太沒規矩了。&ot;連戈飛笑眯眯看著&ot;師兄&ot;，一禮道，&ot;師兄還要好好管束才行，多辛苦些吧。&ot;

嘿嘿，告黑狀不是隻有南文契會。

等到寧如潭師父帶著他離開後，顏石才開口：&ot;師弟，你拿了那位師侄什麼東西嗎？&ot;

連戈飛歪頭看他：&ot;我又不認識他，怎麼會拿他東西？&ot;

&ot;可是他知道你是……&ot;乞丐兩個字到嘴邊，顏石又忙嚥了回去，怕傷害他師弟脆弱的小心靈。

吃準顏石不會&ot;揭傷疤&ot;，連戈飛順手摘了片糙葉，含住，吹成悠揚一曲。等到曲畢，顏石已經忘了之前想要說什麼。

回去後，連戈飛忽然殺到顏石房間，抓起他左手，便把一個青翠欲滴的碧玉鐲套在顏石手腕上。

&ot;這是什麼？&ot;顏石奇怪問道。

&ot;師兄，我們同門這麼久了，做師弟的也沒給你什麼。這個鐲子是我唯一的東西，送給你，你不要弄丟了哦。&ot;抬頭，晶亮的眼眨呀咋。

顏石估不出鐲子的價值，只覺得師弟這行為好像是完全接受自己一樣，於是很高興。他小心翼翼地戴著這鐲子，生怕碰到什麼弄壞了。因為太小心了，直到七八年後，寧如潭才看到這鐲子。

十

紫雲門的弟子，很多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爹孃送到山上來學武的。到了山上後，不管來頭多大，也不能隨便下山，直到出師。

不過也總有網開一面的情況，那就是年節時分。山上的人仍然不能下山，但他們的家人可以在這時節上山，在會客廳和孩子團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