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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有第三句話:“這些鐵鏈又是怎麼回事?”
蕭見深淡定地將小刀從門框內拔出,幾步上前,倒轉刀柄、連同鎖鏈的鑰匙一起還給對方,先解決最後一個問題:“怕你跑掉。除了我之外,東宮大約沒有人能看住你。”
傅聽歡用鑰匙解開了四肢的鐵鎖,甩了甩手腕,突然冷笑一聲,翻了張臉一掌疾若閃電打向蕭見深!
這迅疾似光的一掌自有其玄奧之處,乃是夾雜了主人最精深之功力拍過來的。
但蕭見深卻不以為意,直接便以肉掌將其接住向旁一撥,口中還說道:“別鬧。你的樓主令我借用一下,用你新吞的黃泉宮和江南十六路查查江南道那邊的情況。”
傅聽歡那彷彿蘊含著疾風驟雨的手掌便真如春風化雨一般被輕描淡寫地撥到了一旁,傅聽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向蕭見深。
他在最後的那一剎那確實撤了掌力。
但在最後一剎之前,知道這一點的只有他自己。
蕭見深為什麼能夠確定呢?
☆、章四一
如果換做昨天之前,傅聽歡必然覺得蕭見深所做出的種種一切,不管是囚禁他卻不廢他武功、或者敢以肉掌接他內勁等等,都是蕭見深愛他信他,絕不能沒有他的緣故。
但現在,昨天兩人的對話之後,他對此忽然不那麼深信不疑了。
好在……同樣自昨天之後,傅聽歡已知如何與蕭見深溝通。
他靜默了一會,沒有將心中隱秘宣之於口,而是一轉話題問了正事:“你之前說過奪取山河田地冊的人是想要你座下的位置,現在那賬簿在我手中,未曾示與第三人看……”
蕭見深看了傅聽歡一眼:“賬簿不止在你手中,還在方謙心手中。你的賬簿沒給人看,方謙心的賬簿已落入旁人之手。”
傅聽歡眉頭皺緊,心中也跟著一沉:“這樣的話——”
“那賬簿是假的。”蕭見深無知無覺地接話。
傅聽歡:“……”他在認真思索這個時候自己究竟說點什麼好。
此事進行到現在,該上鉤的沒有上鉤,不該上鉤的卻爭先恐後的咬鉤。蕭見深也不由起了些許煩惱之意。又因為此事和傅聽歡確實關係密切,他在屋中踱了幾步,就從頭開始說這一件事。
“田地賬簿乃是孤十七那年回朝之後就開始著手準備的一件事情。孤過去行走江湖,曾踏遍天下山川,見百姓平生有兩大苦。一苦戰鼓連天響,烽煙遍地揚,鐵蹄肆虐之下,朝不保夕,命如危卵;二苦一年忙到頭,地裡莊稼豐,回頭交了糧,家人肚中空。”
“天下除此二事之外,再無餘事。”
“第一件事。自三年前孤回朝,孤之母家,現任駱柱國已再回邊關鎮守,留在京中的老柱國在近年也數次上表,便如孤之父皇在位之時一樣,願永鎮邊境,以血肉築此邊城不破。”
“第二件事。孤已籌劃三年之久,如何小心謹慎都不為過,怎會明知事有不協,還心存僥倖,孤身坐鎮?孤權掌天下,想要護送一物,調集千數駱家軍一路護送,再以明詔令各縣州府出兵護衛,天下誰敢不從?哪怕還擔心這一隊成為眾矢之的,只要以同樣的人馬分三道不同路線進京……又有誰人可同樣兵分三路攔截?江湖中人嗎?朝廷上的梁黨,和幕後的另一人嗎?”
“若論江湖,傅聽歡,你數數江湖中有幾人有此勢力。”
“若論梁黨,有梁泉流這個三朝元老在,振臂一呼,確實天下士子云集跟從。可惜士子不是士兵。”
“若論那幕後之人,他若真的有此勢力,敢於拿出,孤便能順藤摸瓜,將其連根拔起。”
傅聽歡:“………………”
他看著神色平靜彷彿在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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