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什麼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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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祁書墨。

清風朗月的少年，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怪鄭雲堂嗎？

不，鄭雲堂也是受害者。

替人養了十九年的兒子，而他的兒子，卻險些被妹夫親手毀掉。

他不痛心嗎？

他應當也很痛心。

說起往事，渾身都在顫抖。

那副難過悔恨的模樣，實在叫祁書墨很難再去怪他什麼。

鄭雲堂看著祁書墨，老淚縱橫，哽咽至極：“書墨，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我自己的妻子換了個人，我都沒能認出來。書墨，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祁書墨抿著唇，不知該如何回應。

父愛。

曾經讓他渴望又絕望。

從眼前之人的種種表現，祁書墨能感覺到鄭雲堂對他的愧疚，發自肺腑。

可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與父親這個角色相處。

坐在那毫無反應。

鄭雲堂擦了把淚：“我知道你心裡怪我，就算你永遠不認我這個爸爸，我也不會怨你。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媽媽，我……”

他說著，雙手捂著心臟。

呼吸急促。

臉色慘白。

搖搖欲墜。

他身邊的特助幾步上前扶住他，焦急的看向祁書墨：“少爺，您就別怪董事長了。董事長前幾年患了心臟病，不能情緒這麼激動。他知道您才是他兒子那天，就犯心臟病住院了。醫生不讓他出院，他非要出院。他說他對不起您，對不起夫人，所以一定要把真相公之於眾。少爺，求您說句話吧。”

林燁吃瓜吃夠了。

幾步走了過來：“祁同學，你和鄭總的親子鑑定是我讓人做的。我親眼看到他犯病，把他送去醫院，就在這家醫院。你是沒看見，他當時真的很難受。這件事說到底，他當然有錯，可也不能全怪他。”

以祁書墨的家世，配不上夏萱萱。

就算被鄭雲堂認回去，成為鄭家正統的繼承人，也只能說勉強配得上。

鄭家小少爺娶夏家獨女，怎麼著都是鄭家高攀。

但有了鄭家小少爺的身份，也得算門當戶對些。

兩人身份懸殊過大，鬧出了許多事。

先是餘鵬飛，再是張薈。

吃苦受累又心疼的人是夏萱萱。

林燁心裡清楚，無論他做什麼都晚了。

夏萱萱和祁書墨一路走來，風風雨雨，不結婚是收不了場了。

他做再多，夏萱萱也不會跟祁書墨分手而選他。

與其讓夏萱萱一直因為兩人身份懸殊，被各方設計受累，不如助攻祁書墨回鄭家。

有了鄭家小少爺的身份，往後兩人能順利得多。

祁書墨去摸柺杖。

夏萱萱眼疾手快的遞給他，扶著他站起身。

祁書墨對林燁頷首：“林少，謝謝。”

林燁心裡酸得要死。

誰需要他謝了？

來自情敵的道謝，真不需要好嗎？

林燁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算是回應。

祁書墨又看向鄭雲堂：“我……我沒有怪您，只是事情太突然，我需要一個緩衝。您不要自責，保重身體。我……我以後會常去看望您，帶萱萱一起。”

“好，好好好……”鄭雲堂眼淚止不住的流，聲音顫抖得厲害，看祁書墨的眼神，慈愛極了：“書墨，只要你和萱萱能來看我，我別無所求。哪怕……哪怕你永遠不肯叫我一聲爸，我也滿足了。”

祁書墨默然不語。

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叫出那聲“爸”。

他真的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