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先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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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佩蠻早從網上知道他爹乾的混賬事，驚訝之餘，深感難為情，除開小跟班崔令色，跟其他同學都不敢來往。受母命回家陪石冒遜吃飯，不敢抬頭跟父親對視，因為不知道說什麼。面對兒子，石冒遜也不知道說什麼。鄭頌華覺得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便行了，不必說什麼多餘的話。因此，三人都默默吃飯，誰都不說話。

飯畢，石冒遜讓石佩蠻回學校去，石佩蠻感到有什麼不對，問石冒遜到哪裡去，向警方自首嗎？

石冒遜說，網上都是謠言，你不要聽信，好好上學，我會證明我的清白。鄭頌華證實石冒遜所言不虛。石佩蠻便半信半疑回學校去了。

石冒遜給王慶打電話，王慶接了，讓石冒遜到他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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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慶已被放出，回到家裡。他的房子已經全部轉到吉苗苗名下，吉苗苗也已離開鳳山市，找她在外地大學讀研的前男友去了，按說這房子已不是王慶的家，是費潔讓他暫時回來，給他幾天時間，憑弔罪惡的人生。嘿嘿，倒挺人性化。

石冒遜來到王慶家，王慶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面前放著一支開啟的紅酒瓶，放著兩隻酒杯。王慶在網上自述其罪，按理警方早該通緝他，他只要一露面，便會遭到逮捕，然而竟然沒有。

石冒遜知道，上頭給他和王慶都留著時間自行了斷，三五天內不會有警察找到他們。

王慶往兩隻酒杯裡倒滿紅酒，傷痕累累的臉一片死灰，有氣無力地道：“老石，你怪我嗎？如果不怪，黃泉路上扶一把，如果怪，黃泉路上各走各，誰他媽也別管誰！”

石冒遜端起酒杯端詳：“是什麼，氰化鉀？”

王慶點點頭。

石冒遜將酒杯一下摔到地板上：“真他媽沒出息，就是死也要驚天動地，不能躲在陰暗角落裡，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跟個螞蟻似的！怕什麼，二十年後我們又是一條好漢！”

“好漢，我們上哪兒去死，鳳山城市廣場？”王慶的口氣帶著嘲諷。

“上頂樓！”

石冒遜帶著王慶來到頂樓，這幢樓有三十多層，二人費勁地爬上女兒牆，往下一望，樓下車人如蟻，街道如線，看一眼都直打顫，別說往下跳了。誰都沒那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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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慶從身上掏出一瓶白酒，旋開蓋子，仰頭灌下半瓶，交給石冒遜。石冒遜喝乾剩下的酒，將瓶子往腦後一扔，拉著王慶的手：“我不怪你，黃泉路上扶一把。”

二人手拉著手，從女兒牆上出溜下去，墜於樓下，摔為肉餅，結束了罪惡的一生，開啟了地獄之旅。

回過頭來說李正坤，他在看守所棄了苗齊鎧那噁心而肥碩的身軀，便急急趕回紅酒鎮湖心小島，要復身自己的身軀，卻見別墅裡空空如也，寒門學子李正坤的軀體不知所蹤。負責看守軀體的鬼苗齊鎧，也不見蹤影。

李正坤又急又驚，在島上四處尋找，哪裡有軀體的影子。躍入湖中，在湖水裡尋找，也沒有發現，反而陷於陰陣之中，在湖底層層圈牆裡頭暈目眩，難於自拔。

如果再冒險往陰陣裡面走，說不定會永遠困於陣中，那可就糟糕，李正坤只得退出陰陣，鑽出湖面，先回鳳山市。

李正坤來到鳳山城隍衙門，打算拜見城隍樂武，請求樂武派出差役，幫著尋找苗齊鎧。要想弄清他丟掉的軀體，必須找到失蹤的苗齊鎧。

衙門大門口，一群衙役正圍住一個鬼毆打取樂，李正坤一看，氣得差點吐血，被毆打的鬼正是苗齊鎧。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李正坤喝開眾衙役，飛起一腳將苗齊鎧踢得凌空騰起，撞在衙門八字開的牆上，又跌落地面。苗齊鎧痛得慘嚎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