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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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狼是山對面的特產，每年都會成群結隊地從斷龍山的缺口處越過山脈。

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如何拖著那樣的身體頑強活了下來。

下方的萬精精面無表情地站著，看起來已經被恐懼支配，動彈不得！

萬老頭坐在樹枝上，悠閒地從隨身的小布袋倒出一小撮菸絲，對孫子的絕境視而不見！

鬼狼的利爪已經觸到了萬精精的額頭，眼中冒著興奮殘忍的綠光。

這隻爪子不但鋒利，還帶有劇毒！

唰！

鬼狼的爪子毫不費力地撕裂了萬精精的額頭。

沒等這隻眼睛裡露出人性化的疑惑的鬼狼落地，

譁！

它的肚腹已經整個被人剖開，腥臭的血液混著內臟從裡面掉了一地！

“也不知道哥哥自己在家有沒有事？”

萬精精站在原地，靜靜看著那頭鬼狼拖著內臟，搖搖晃晃地艱難走遠。

“第三十四頭。”

萬老頭像一隻怪鳥一樣，悄無聲息地從樹梢滑落。

他繞著萬精精轉了一圈。

“還是差了點火候。”萬老頭搖搖頭，伸手從萬精精肩膀上一抹，手上有一點淡綠的血跡。

“與其分神想你哥怎麼樣，不如管管你自己。”萬老頭沒好氣地道。

“這才三十頭，你就氣力不繼了。”

“沒有完全躲開嗎？”萬精精看了一眼萬老頭的手指，淡淡道:“我還小，以後會好的。”

“小是理由嗎？小……”看著孫子鎮靜的雙眼，萬老頭突然語塞。

好像，他自己也是十八歲那年才能做到的。

因為精精兒天資過人，他不自覺地就對他要求高了些。

“算了，算了。”萬老頭突然意興闌珊:“回家吧。”

“好。”

萬精精平靜應下。

只是步伐明顯比平時快了幾分。

“精精兒……太孤單了。”萬老頭落在後面，眼神幽深。

萬精精從懂事就開始習武，沒有什麼小夥伴。

哥哥萬和，又是個不著調的。

“哼！”

想到那小子，萬老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不用那麼快，那小子在家不是睡覺就是發呆，還能幹什麼。”

萬老頭忍不住道。

他偶爾半夜也有看過孫子。

“爺爺，明天我們再來殺狼吧。”萬精精沒有回應，說起了別的。

“不，明天我們不來了。”萬老頭搖搖頭，拒絕了他。

“有什麼問題嗎？”萬精精回過頭，帶著疑惑問。

“問題大了，”萬老頭抽一口旱菸，悶悶道:“你已經殺得差不多了，再殺下去，狼王就該來了。”

“哦。”萬精精點點頭，對萬老頭認為自己不如狼王沒有什麼疑問。

“爺爺你也打不過狼王嗎？”

“打倒是打得過……”萬老頭噴出一口煙，苦笑道:“問題是它下面還有上千頭鬼狼啊！”

他們先前所殺的，不過是狼群的斥候而已。

斥候就有幾十頭，那麼狼群又該有多大？

這就是橫斷城有名的狼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