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萬萬年的寂寞與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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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就是如意神劍的劍靈，也是這虛無世界的主人，不過更確切的說，這虛無世界只是我的化身。”劍靈空靈悅耳的聲音娓娓說道。

“化身？”

易天舔了舔嘴唇，心裡突然有股爆粗口的衝動，我擦，這麼大的一個世界，居然只是這劍靈的化身，尼瑪的，還能不能再誇張點。

“嗯。”劍靈點了點頭。

霎時，易天猛然感覺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向自己頭頂壓來，整個人差點屈膝跪了下去。

好恐怖的力量，僅僅只是點了一下頭，就有如此大的威壓，差點讓自己崩潰。

“那照你的意思，你，嗯，就是你這虛無世界的化身，應該都是在如意神劍裡吧。”易天組織了一下語言，試探著說道。

“也許吧，時間過的太久，我都已經快忘了我是誰，又究竟在哪裡。”劍靈語氣低沉，情緒惆悵的緩緩說道。

她說話的速度很緩慢，彷彿一個孤單的人躲在無人的角落裡自言自語，易天抬頭凝望她的臉，他彷彿能從她的眼眸中讀出一絲深沉的憂鬱，和一抹濃郁的化不開的悲傷。

易天知道，那憂鬱叫寂寞，那悲傷是孤獨。

寂寞是靈魂無處寄託，孤獨是把寂寞的靈魂託付給自己。

在這一瞬間，易天忽然有所悟，這個世界縱然再大，星辰縱然再璀璨，修為再超絕，也抵不過在漫長的彷彿永無止境的歲月中那寂寞與孤獨的情緒。

隨著劍靈悲傷的語調和憂鬱的目光，整個虛無世界似乎忽然也變得莫名悲傷起來，易天彷彿看見，那些璀璨的星辰在流淚，那肉眼看不清的塵埃在哭泣，就連那無處不在的黑暗與光明也無聲的哀傷著。

易天忽然感覺好悲傷，心臟彷彿被什麼揪住了一般，疼痛莫名，鼻間酸酸的，滿腹苦楚填在心間，眼淚似乎隨時都要從眼眸裡奪眶而出。

易天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很無奈，很掙扎。

他心裡很清楚，這沉重的悲傷既是他現在的情緒，卻也不是他的情緒，因為這是劍靈的悲傷動搖了這個虛無世界，使他的情緒也不受控制的被其感染。

他無法抵抗這股深沉的悲傷侵襲自己的心房。

他忍不住在想，如果讓自己一個人呆在一個浩瀚無垠卻生物絕跡的世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亦或是萬年，萬萬年，甚至更久，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住這份寂寞與孤獨。

也許除了那名叫歲月的傢伙能夠承載的住這無窮無盡的寂寞與孤獨外，再無人能承受。

“你出不去嗎？我是說，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如意神劍。”易天強忍著心底的悲傷和落淚的衝動，仰頭望著劍靈問道。

“出去？離開？”劍靈聞言，似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愣愣的看著易天，半晌後才回過神，收起眼眸中的悲傷，淡淡道，“出不去，因為這虛無世界本就是我的化身，我只能在如意神劍中生存，這是我無法逃離的宿命，也是我存在這世間的唯一意義。”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狗屁命運，即便是神，也無法主宰我的人生！”易天傲然道。隨著劍靈收起悲傷，他的情緒已經恢復自我。

“我不是神，但卻能決定你的生死，只要我動一下念頭，你下一刻就會化成灰灰，你所謂的人生也將到此結束。”劍靈平靜的說道。

“但我可以在你把我化成灰灰之前選擇自殺。”易天反駁道。

“可你最終還是死了。”劍靈答道。

“但我是死在我手裡，而不是死在你手上。”易天辯駁道。

“有區別嗎？”劍靈反問。

“沒區別嗎？”易天望著劍靈，二人突然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沉默中。

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