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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粗壯的食指，點著男人的腦袋。張口說話時，連湯帶水，縱使男人舉著樹枝格擋，也被噴了一臉。
但他此時來不及擦拭，他的整個衣領子被程重抓著，抻的很緊。身子也被程重提了起來，兩個腳尖倔強的勾直，試圖點著地面。
他就是曹陶派來尾隨慕容空龍的斥候，沒想到在一個轉角，想要緊跟幾步的時候，驀地裡一張大手，給他抓了個結結實實。
“嫩說的啥呀！”
斥候佯裝害怕，假裝聽不懂程重的威脅，“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打算去城外做農活哩，嫩抓俺幹啥咧！”
“還敢學俺說話！”
程重咬著牙劈頭要打，斥候身子顫抖著向後傾，舉著雙臂，躲避的姿態很是逼真。
“別動手。”立在一旁，一直未言語的慕容空龍忽然叫住程重，“你說你是出城務農，為何不帶農具？”
“俺老婆子一老早都帶去了。”
斥候腦瓜子轉的很快，理由現編現用。
“俺現在只要去幹活就行。”
“好，那你告訴我，現在地裡種的什麼莊家，幾月份熟？成熟之後，一畝收成多少？”
慕容空龍連環問道。
“這……”斥候腦瓜子一轉，面色立刻變得為難，“俺平時在府衙裡做事，不問家裡莊稼。還是這幾日朝裡發生了大事，放了假，俺才有空去地裡幫忙滴。”
“呵，編的還挺圓。”程重眼前一亮，咬著牙道，“俺特麼真想撬開嫩這小腦袋瓜，望望裡面的溝溝壑壑都長什麼樣！”
斥候還躲。
慕容空龍冷不丁問道：“你在府衙做事？是中郎將曹陶叫你來跟蹤我們的吧？”
以為這斥候會反應不過來，直接承認。
誰知斥候也是經過嚴格訓練，心裡承受和應變能力極強，根本沒被慕容空龍的突襲，搞亂陣腳。
反而委屈道：“嫩說的啥呀，俺咋總聽不懂尼！”
“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裡農民，要去田裡幹活哩，嫩把俺這般抓小雞一樣抓住，耽誤俺幹活，就不怕朝廷抓你們嗎？”
斥候面容皺巴巴的，委屈的不像樣子。
“殺了吧。”
“我招！”慕容空龍斬首的手勢一做，斥候立馬諂媚著，招道，“我就是奉曹將軍之命，追蹤司天大人您的斥候。”
他做斥候，自然知道生命寶貴，只有一次。
“曹將軍要我把您的行蹤一路記載，若是您查到刺殺丞相兇手的線索，就即刻彙報曹將軍！”
斥候招供時，面容板正，口齒伶俐，條理分明，僅幾句話，就把自己是誰，奉誰的命令，幹什麼，說的一清二楚。
“俺就說你小子學俺！”
程重提著斥候亂晃，也晃不亂斥候因怕死而從容的面龐。
“怎麼辦？師叔，把他打發回去？”
慕容空龍搖搖頭，笑道：“莫慌，還有事，需要他幫咱們個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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