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頭子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師傅，您不要告訴我這鞋是您在垃圾堆裡撿的？”

寧缺小心翼翼地問道，對於老頭子這種行為他實在是有些無語，雖然這雙鞋洗乾淨了還能穿出去，但寧缺還是很擔心這鞋到底是哪裡來的。

老頭子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在寧缺的腦袋上，冷哼一句說道，“你小子把你師傅想成什麼人了？送給我徒弟的怎麼會是在垃圾堆裡撿的？”聽到這話寧缺放心了不少，其實他也不是嫌棄，就是很困惑罷了，不過就在寧缺的心剛剛放下來的時候，忽然，老頭子又幽幽地開口補了一句，“我是在東郊那塊兒撿到的.......”

剛剛還一臉輕鬆的寧缺頓時臉色一片煞白，東郊那邊？誰不清楚東郊那邊有這個城市裡唯一的一個火葬場，老傢伙在那邊撿過來的鞋子難不成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寧缺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在瑟瑟發抖，他回頭看了看老頭子忽然將那一雙鞋連帶著鞋盒子扔回了老頭子的手裡。

“師傅，這雙鞋您還是自己留著吧......徒弟年齡還小，害怕鎮不住........”寧缺畏懼的模樣讓老頭子忍不住放聲大笑，不過等到笑完了以後老傢伙也終於是說出實話了，“放心吧！這鞋子可不是老頭子我在東郊撿的，只是想逗你玩一玩，這是我在車廠那邊賣廢品的時候別人送我的，是車廠老闆的，見我穿的破破爛爛的就送給我了，他說這雙鞋子他買來很久了，可惜不合腳就一直放在那裡，老頭子我也試了一下，可惜還是有些咯腳.......”

終於知道那股味道是從哪裡出現的了，寧缺對於老頭子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是否洗腳的事情持懷疑態度。不過既然鞋子的來歷搞清楚了，寧缺當然是高高興興地謝過了老頭子隨後收下了這份對於他來說很珍貴的禮物。這也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送給他這樣的禮物。

這樣有味道的禮物。

寧缺繼續訓練，不過等訓練了有一陣的時候這才發現了一件嚴重的事情，已經太晚了。此時回家恐怕養父母不會給開門的，若是自己硬敲的話說不定還會捱上一頓打，這樣還不如不回去了，可惜的是，這麼冷的夜晚睡公園的話恐怕會被凍感冒的。寧缺心不在焉地繼續練球，老頭子也沒有走的時候，還不時囑咐寧缺認真一點，等到寧缺再訓練了半個小時的時候，老頭子這才打算離開。

“跟我走吧！”

在寧缺發愣想著該去哪裡的時候老頭子開口說了一句，這讓寧缺驚了一下，“師傅，您說什麼？”

老頭子也不廢話，走過來就給了寧缺一腳，不過他的力度根本不重不會傷到寧缺，“跟我走，你小子平時這個時候早回家了，現在不回去恐怕是回不去了吧？既然回不去就算了，反正明天一大早起床了還要訓練，今天晚上你就跟著我到我家裡去睡吧......”老頭子其實是前兩天晚上看到了在公園長椅上睡覺的寧缺。當時他還以為這小子這麼晚是想做什麼壞事兒，結果最後才發現這小子是無家可歸了，看著這個平日裡還算孝順的年輕人躺在椅子上老頭子心裡就忍不住嘆息起來。

又是一個可憐人。

寧缺聽到老頭子的話差點兒沒哭出來，在這樣的時候還會有人收留自己寧缺真的是感動壞了，眼瞅著寧缺就要一下跪在自己面前了，老頭子二話不說脫了鞋就把腳丫子晾在了寧缺的面前。聞到這味兒的寧缺硬是生生地愣住沒跪下去。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丟不丟人？趕緊給我收拾好你的東西，老頭子我都困了......快......”

寧缺見狀立刻收拾了一下隨後就跟著老頭子離開了，從這一刻開始，他的心裡也開始真正把老頭子當做自己的師傅了。跟老師不同的是，老師或者是存在於利益交換，可師傅不同，師傅是傳道授業，或者存在利益，但傳承的意味要比利益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