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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有些不自在。他咳了一聲,然後才輕聲問道:“你上次和我說,錦繡的婚事已有眉目,不知道你看中的是哪家?”
崔成遠端著杯子的手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衛國侯李家的嫡長孫,李崇文。”
崔國公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低沉:“不成。錦繡的性子你和我都知道,她是做不了宗婦的。她就算真嫁過去了,一家大大小小的事,哪裡顧得過來,哪裡過得了日子?”
“爹您先別急,慢慢說......”崔成遠把玩著手上的杯子,長指摩擦著那光滑的杯壁,那刻著秋日遊山賞楓的景緻的杯壁在他帶了繭子的細指間轉動,顏色鮮亮而有意趣。
崔成遠如同寒潭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崔國公,緩緩說道:“人的性子有天生的也有後天的。錦繡這性子,雖有天生的緣故但也是因為父親你不管不問。她自小長在母親身邊,既要照顧母親的病又要應付母親時有時無的任性天真,她的性子自然只得柔順。父親您身為人父,在這過程之中,可曾有過半點關心或是起心要去教育引導?哪怕是起意尋個教養嬤嬤?”
“你這是在怪我?”崔國公聞言面色微沉,語氣雖然聽不出情緒,但聲音還是冷冷如冰泉。
崔成遠搖搖頭,平聲靜氣,真心實意的說道:“您想多了。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有一個好父親。”
這一聲“好父親”讓崔國公的神色微變,過了一會兒他才低頭嘆氣:“是我不對,你們兄妹,我都不曾真正盡過為人父的責任。”他抬眼看著這個已然長大的兒子,心中忽然覺得無力而酸楚。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好似要將那些埋在胸間的氣都嘆出去。昔日牙牙學語、喜歡躲在他身後的孩子都已經長成如今的模樣。和他想象的一樣,那樣英俊,那樣強壯,如同一株亭亭如蓋的大樹,已經可以獨自去經歷風雨。
崔國公緩緩的笑了一聲,帶著一種深沉的自嘲和不可言語的譏誚,本來平靜的臉上,法令紋顯得深刻而苦澀。他難得說了句心裡話:“其實,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既不能守住承諾也不能履行責任。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肚子裡了。”即使是英雄暮年,也有無可奈何之嘆。
崔成遠不吭聲:他幼時的記憶裡,崔國公真的算是個好父親。比起前頭平平無奇的兄長,他自小天分極高,過目不忘,無論學什麼都是事半功倍。
很小的時候崔國公就開始教他學文習字。是崔國公手把手的教會他拿筆寫字,哪怕公務再忙,他都會抽出時間檢視他的功課。少年人總是性情跳脫、自命不凡,喜歡耍些小聰明,等他稍大了一些就藉著崔國公不擅長書文的短處隨意做些功課來糊弄他。最後事發,他被崔國公用家法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一身是傷的趴在榻上等崔國公來給他上藥。那個時候,他是真心覺得自己有一個好父親,如同高山一般的叫人仰望敬服,永遠都會張開手將他護在身後。
可是,前世他被貶官北地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崔國公對他的好是有限的,尤其是不能和他的大哥進行比較。就像他教他學文習字,最初的想法也不過是讓他不和兄長爭這國公爵位。他大哥是嫡長子,他是繼室所出,要分清長幼和輕重,這想法在禮法情理上都無可厚非。可是,為人子者,總是希望可以得到父親真真切切的慈愛,而不是那總是被稱斤論兩計較過的父愛。
不患寡而患不均,他意難平的不過如此。
可是,就像崔國公自己所說的,他既沒能守住對髮妻專一的承諾,也沒能真正的盡一個父親的責任。他一直在自身的感情和個人的責任之間徘徊,最後哪一樣都沒做到。他自己心裡,未嘗沒有煎熬痛苦。
崔成遠那顆早刀山火海、冰天雪地裡面鍛煉出來,緊硬如鐵石的心彷彿也動了動,他暗暗的在心底嘆了口氣,轉開話題說道:“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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