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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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姜鳶珺是要他先去家宴，但男人偏偏要等自己一起。

甚至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根步搖，上有金葉襯著紅玉雕刻成的牡丹，下有鏤空金珠墜下，光華燦燦。

步搖，上有垂珠，步則動搖也。

“閒來無事便畫了畫，讓他們製出來了，便是覺得極其襯你。”

洛晏璟看著她的模樣，眼眸之中滿是愛意，她的頭上雲鬢高聳，步搖下墜鏤空串珠，行則花枝低垂搖動，瑤瑛微動，顧盼之間滿是風情萬種，一步一搖，流光溢彩。

珠華縈翡翠，寶葉間金瓊。

剪荷不似制，為花如自生。

低枝拂繡領，微步動瑤瑛。

但令雲鬢插，峨眉本易成。

他在畫步搖時，便是想到了這首詩，只是，親眼看見珺兒戴上，便覺得他的珺兒比畫中，詩中的女子都要更加動人，步搖也是最配她的。她無時無刻都在牽動著自己的心緒。

姜鳶珺被他牽著，只是並沒有走得太快，她平日裡甚少戴步搖，便是因為覺得有些束縛，行走時要端著姿態，也要恰到好處，若是走得慢了，那邊沒有那種每步都搖曳生姿的美感，走得快了，步搖的串珠便會相互碰撞，發出聲響，也是不合禮法的。

洛晏璟很快便注意到了，頓住腳步，鄭重其事地看向她，“不必守那些規矩，戴在珺兒髮髻上的步搖，哪怕是叮鈴作響，也是別樣的風采。那些規矩，珺兒打破就是了。”

面對他此刻的神情，姜鳶珺還真覺得自己是那個例外，不過是些冗雜的規矩，倒是比不上自己的喜悅。

想到此，她便粲然一笑，眼角彎彎，“好。”

殿內響起通傳聲，“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原本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閒談的眾人忙起身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賜坐，今日是家宴，諸位不必拘謹。”

得到應允起身的眾人落座，只是難以壓住心頭的疑惑，起身時紛紛裝作無意的樣子看向姜鳶珺。

她今日一襲正紅色宮袍，紅的像是在燒灼他們的視線一樣，不再只是輕掃眉黛，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襯得她的膚色更加雪白。從前她的美渾然天成不經雕飾，今日她的美格外張揚，讓人一眼便會不捨得挪開眼眸，端莊且又嫵媚，大概也很難再在同一人身上出現了。

饒是從前見過姜鳶珺的，也仍然會被如此絕色之姿震驚。

洛晏璟在她身邊，將下首那些人炙熱的目光盡收眼裡，帶著威壓和警告意味的視線掃過他們，“怎麼，諸位甚久不見皇后已經忘記皇后的模樣了嗎。”

不是前兩日，那些個大臣，還要以皇后無子為由‘彈劾’皇后的時候了，一個個的，還真都是個成為戲子的苗子。

下首所有人先是猛然緩神，而後便想從姜鳶珺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不是說皇后染疾，不是說皇上厭惡皇后幽禁皇后。

怎得如今皇上和皇后一同來此，而皇后的臉色更是瞧不出來一絲病態。

那些前幾日幸災樂禍的後宮嬪妃，此刻倒是老實了，饒是她們心頭有再多的疑問，也不敢問出的，更不敢再次議論。

今日孫太后藉口身子不爽利並未前來，上首便只有姜鳶珺和洛晏璟並肩而坐。

宴會開始，雖是家宴，卻也是管絃絲竹，歌舞昇平的景象，若只是用膳卻也顯得無趣。

在眾多時不時投過來的眼神之中，有一人，滿眼惡毒，那目光像是姜鳶珺是她的仇人一般狠厲，緊攥拳頭，指甲陷入肉中都未感覺到疼痛。

此人便是姜鳶珺同父異母的好妹妹呂佳芷。

前日，洛晏璟召她侍寢，原本是想借著機會，用薰香迷惑她，而後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