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幕（1）山海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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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我特意穿上了母親教會我縫製的新白裙，那是我為今晚的舞會特意準備的，還用上了母親珍藏的祖母留下的亞麻布料；這白裙的樣式本就很精美，我是參照著行吟詩人提到過的華美公主裙來跟著母親縫製的，但我總覺有些美中不足，我很想在裙裾上縫幾朵雪澈哥哥所說的櫻花的紋樣，可惜這花朵還是沒能從他的形容中還原出來，況且我也找不到粉紅的棉線。

我就這樣身著白裙到了海邊，舉目望見雪澈哥哥的父親正與船員們從船上卸貨，而雪澈哥哥的父親看到我就笑著走來遞給我裝著蜂蜜蛋糕與蘋果餡餅的一隻糖盒；我謝過他們，想著將這盒點心留到舞會上與雪澈哥哥一同分享，其實我發現他也很喜歡父親帶回的甜食。“你這條裙子真漂亮，芙蕾婭，你這樣看起來好像一位新娘！”雪澈哥哥的父親忽然對我說，我驟然驚得滿臉通紅，連忙抱著糖盒低下頭去，餘光卻瞥見雪澈哥哥也在我身旁偷笑。

“雪澈哥哥，你父親說的，是像扶桑國的新娘麼？”我又紅著臉悄然問他，他立即點頭。“是啊，在我的故鄉，新娘在出嫁時都會穿著白色的禮服！”

“嘻，那一定，好看極了！”我情不自禁地對他歡笑起來，腦海中又浮現出幸福洋溢的場景，雖然我不得而知扶桑國的新娘禮服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只是按我所知的想象描繪出一條光彩奪目的白裙，然後身穿那白裙緩步來到繽紛的粉色花雨中；而雪澈哥哥站在我面前笑著伸手來迎接我，他一定會穿著新郎的禮服，倘若新娘禮服是白色的，那我想新郎的禮服就是黑色，那樣的場景會是多麼地美，簡直讓我都激動地快要哭出來了。

“雪澈哥哥，我想請你還有你的父親跟船員們，晚上來參加村裡的盛夏節！”但我還是暫且把那些柔情蜜意收回發出了邀請，雪澈哥哥與他的父親很快同意了，至於其他的船員卻友好地婉拒，他們或許還在生那些發臭海雀肉的氣。

“那我們今天再去看一次海上日落吧，雪澈哥哥，今天海上會有很壯觀的日落！”我想到晚上能邀請他一起跳舞，甚至興奮到有些不想吃晚飯，我也早就吃夠會在晚會上準備的各種海產，晚上與他吃那些點心我就足以飽餐一頓。

他也欣然笑著又和我一起坐到海邊的礁岩上，遙望斜陽在碧波上傾灑火焰般的霞光，傾聽黃昏時的海浪發出神秘而輕柔的天籟，我就在那日暮下天地奏響出的舒緩優雅的旋律中歪著腦袋倚靠著他的肩膀，聽著他的心跳編織出生命的悸動；我一直握著他的手，望著斜陽下他俊美臉上微微泛著波光的笑容，恍然就明白了我這名字的含義，原來我與愛神同名就是為遇到他，我應當像女神芙蕾婭那樣佩戴安石榴花環然後嫁給他，然後永遠與他相伴。

“今天晚上或許會出現極光呢！”他轉頭對我說，我驚得望了望天空。

“但是盛夏節的時候夜晚很短，通常是看不到極光的！”我搖頭說，但雪澈哥哥指了指飄散在殘陽旁的一朵燃燒的雲，那雲折射著幾道綺麗的幻彩，“那朵雲出現的時候，就或許會有極光，我曾經跟父親在海上看到過！我不能保證，但我那次在看過極光之後就一直很想再來看一次，芙蕾婭，你晚上能不能再陪我來看看？”

“好，我們一定能看到極光，雪澈哥哥！”我只是相信他的話，更無法拒絕能與他在一起的任何時刻，因為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我步入神國仙境。

夜晚來臨時盛夏節便如期舉行了，村人們在村落中央的那片空地上架起高大的柴堆點燃了篝火，然後把今天剛捕撈上來的鮮魚鮮蝦還有螃蟹海貝都切成肉塊灑上簡單的作料穿在烤架上，在篝火旁烤製得滋滋冒油，再由來參加盛會的村人們任意享用；父親還會和村裡男人們搬來裝著陳年佳釀的幾個酒桶，那是用大麥和馬鈴薯釀成的，通常只有節日時會拿來享用，這漁村中可很少能吃到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