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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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治不好她？！”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藥師默默地站在那裡，任由玉寸心發洩著心中的悲痛。他知道，此刻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安慰這個即將失去師妹的姑娘。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那裡，陪著她一起承受這份痛苦。

發洩過後，玉寸心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衝進山洞，拿了一把訊號箭出來。她一支接一支地點燃訊號箭，向天空射出。數道帶著紅煙的訊號箭衝破雲層，向遠方飛去。

煙雨樓的訊號箭沖天而起，帶著醒目的紅煙，在蔚藍的天空中劃出一道道醒目的弧線。這是煙雨樓的緊急求救訊號，只有在極端緊急的情況下才會使用。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些訊號箭上，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不久，玉晴雪飄然而至，她的面容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她沒有多餘的話，徑直走向山洞，彷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輕輕地把手指橫在玉玲瓏的鼻子前，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心中鬆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松完，她又緊皺起眉頭。玉玲瓏的呼吸太弱了，彷彿隨時都可能停止。

，！

玉寸心站在洞口，雙拳緊握，傷口的鮮血一滴滴砸在泥土裡，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不甘。

“我他孃的受夠了！”她咬牙切齒地罵著，粗魯地把玉玲瓏裹起來，託到玉晴雪懷裡，使勁把她們往外推，“走，都走！你帶她去大漠，去西域，去波斯，去暹羅，去南越！去哪玩都好，走得遠遠的！”

只要不在她眼前，她就可以一直欺騙自己，阿七隻是出遠門遊玩去了，而不是在這裡，在她無能為力的眼前，慢慢地死去。

玉晴雪默默地看著玉寸心，深深地嘆了口氣，帶著玉玲瓏離開了。思過崖上，只剩下形單影隻的玉寸心，她的生活從此變得沉悶單調，每天在山洞口一坐就是一整天，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冬去春來，石壁上枯萎的芒草長出新的葉芽，春日的陽光暖暖灑下，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玉寸心依然抱膝坐在大石塊上，呆呆地望著上空成群的大雁往北飛。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突然，上方機杼輪軸傳來響動，一個年輕弟子落下來，打破了這長久的寂靜。

“五師姐，半年期滿，你可以上去了。”弟子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然而，玉寸心彷彿沒有聽見，依然仰著頭看雁，手裡握著一個泥偶娃娃。那是她和阿七一起捏的，代表著她們之間的深厚情誼。

弟子見她不為所動，又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過去，“五師姐，你的信。”他等了好一會，見她還是不為所動，只好壯著膽子把信封舉到她眼前，“少主上個月寫的。”

玉寸心接過信封，瞧著上面狗刨一樣的字，毫不猶豫地撕成兩半扔在地上。人都不在了，看這些遺言睹物思人，只會讓她更加傷心。

然而，弟子並沒有放棄，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那是今天剛送來的，少主在雲渺山莊養病呢。”

“什麼？！”玉寸心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她手忙腳亂地把地上的信撿起來，巨大的狂喜讓她抽信的手抖得厲害。

整張信紙上只有一行字，字寫得醜得沒眼看，但玉寸心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阿七的字跡：【師姐，速來雲渺山莊救我，這裡的師兄個個都是變態！】

玉寸心捏著那薄薄一張紙，喜極而泣，抱著泥偶娃娃放聲大哭。她的哭聲在山谷中迴盪，彷彿要把這半年來的壓抑和痛苦都發洩出來。

哭夠了之後，她罵罵咧咧地跳進大木框，“上面的趕緊拉我上去！”機杼轉動，帶著她緩緩上升。當脫離山壁的那一刻，刺目的陽光晃得她眼睛疼，但她卻笑得無比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