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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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華的都市中心，胡月樓一片混亂，樓梯上下，狼藉不堪。秦懷玉與十幾個吐蕃壯漢正激烈搏鬥，桌椅橫飛。

起初，吐蕃人還保持著剋制，但隨著時間推移，怒火燃燒，有人忍不住拔出了匕首。正與秦懷玉交手的吐蕃人突然抽出腰間的短刀，直刺而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秦懷玉聽到刀出鞘的聲音，酒意瞬間消散，警覺地迎了上去。

樓上，那位吐蕃貴族的神色微變。就在這時，一件重物從後方飛來，帶著驚人的力量，一張桌子飛過七八米，狠狠砸在了揮刀的吐蕃人背上。桌子瞬間破裂，吐蕃人也被砸得暈頭轉向。秦懷玉反應敏捷，抓住機會，一通拳腳將他制服在地。

見狀，其他人怒火中燒。“你們這些野蠻人，膽敢在長安鬧事，今天就把你們全部交給京兆尹！”程處默酒醒，咆哮著抽出腰間的寶劍。唐朝崇尚武勇，文人武士出門必佩劍帶刀，但這並非用於爭鬥，而是身份的象徵。程處默拔劍，其他人也紛紛亮出武器，而吐蕃人同樣拔出了刀。

眼看一場械鬥即將爆發。

“住手。”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分別來自樓上那位吐蕃貴族、公孫媽媽和唐峰。唐峰制止，因為今天程處默等人是來他府上喝酒慶祝，隨後一同來到胡月樓。他不能坐視事態擴大。

如果只是拳腳相加，就算拆了胡月樓也無妨，但刀劍無情，一旦傷人，後果不堪設想。這些吐蕃人是松贊干布派來遞交國書的，身份特殊。況且，唐王有意緩和與吐蕃的關係，甚至考慮聯姻。此刻若傷了他們，唐王必定遷怒。反之，如果程處默等人受傷，他日後又該如何面對那些老國公？

正是出於這些考量，他不願看到雙方血戰。

“都住手，當這裡是那些破爛妓院嗎？”公孫媽媽挺身而出，怒吼道，她近乎憤怒的表情，全身顫抖，飽滿的身軀波濤洶湧。“想打架就出去，別在我胡月樓動刀。”

高分貝的聲音蓋過了所有噪音，一時間竟鎮住了所有人。唐峰第一次見識到這位胡月樓主人的怒火，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殺伐之氣。那股氣息轉瞬即逝，唯有經歷過生死戰場、武藝超群的人才能察覺。

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他的目光在公孫媽媽身上停留片刻。

“%%￥￥*”樓上，吐蕃貴族用吐蕃語對同伴說。那些兇狠的吐蕃人收起彎刀，緩緩後退。

唐峰大步上前，站在秦懷玉等人身旁，按住他們的劍臂。然後，他搖頭示意。

“先收起刀劍，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唐峰沉聲道。

“這裡是大唐，長安，怎能便宜了這些蠻夷？”程處默滿臉不甘。

“這些吐蕃人是受吐蕃王之命來大唐遞交國書，身份特殊。”唐峰壓低聲音繼續說，“陛下有意緩和與吐蕃的關係，若在此地傷了他們，陛下必然震怒。”

程處默聞言，漸漸冷靜下來，狠狠瞪了吐蕃人一眼，收起寶劍。

就這樣，一場廝殺戛然而止。

唐峰抬頭看向樓上的吐蕃貴族，貴族也回望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胡月樓內暫時平靜。

“噶爾·東贊？”唐峰不確定地念出這個名字。

樓上吐蕃貴族聽到這個名字，臉上掠過一絲變化。唐峰從對方的神情中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眼前的吐蕃貴族正是吐蕃宰相祿東贊。

祿東贊站在樓上，皺著眉，疑惑地看著樓下的人。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是如何識破他的身份的。要知道，他從未踏足大唐，雖然有人聽說過他的名字，但無人見過他。按理說，這裡沒人能認出他。然而，這個年輕人一眼就認出了他。

秦懷玉等人站在唐峰身邊，聽到他喊出的名字，也露出疑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