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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璀璨明星的錯覺來。
“就當是……贖罪？”
低低的笑聲在耳邊迴響，他似乎是以很認真的口吻來說這番話的。
江芷萱剛想嗤笑一聲，回他句‘我贖什麼罪’，只是還沒待說出口來，視線忽地落到他溼透了的半邊肩上。
於是那句話最終也沒有說出。
她預設願意幫忙了，但不是因為什麼贖罪，她無罪，何來贖罪。
權當……報這人撐傘收留之恩吧。
於是自那夜起，京中每晚都會死去一家人。
她報名字，莫遲與吩咐，長風下手。
瞧啊，她們三個配合得多默契。
也是從那日起，從前天真無邪、自以為是，不復存在。
她幾乎快變成連自己都陌生的存在。
說她惡嗎？可她手上乾乾淨淨，只是與人聊了個天，然後這人起了殺心。
說她好嗎？她所說之人皆是有罪，可她每報出去一個名字，滿門屠盡，而她也只是冷眼看著，未有勸阻。
她既成不了乾乾淨淨的好人，也做不了徹頭徹尾的壞人。
她終於成為了自己討厭的人。
*
‘噗嗤’
燭火忽地燒了一下，江芷萱抬頭看著眼前人，嗓音淡然，“你留我，就想問這個？”
“倒也不是。”
手中溫度還沒散盡，依舊是暖暖的，叫他心安許多，於是也好心情地擺出抹笑來，“我先前問過你不少別人的事。”
“今日，我想問問……”
恰逢她抬眸，這人正好吐出最後一個字，“……我。”
似乎並不出乎意料，江芷萱很快接了句，“想知道你的哪些事？”
這話一問出，忽然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來，低頭一笑，“差點忘了，莫先生其實上輩子也沒什麼大舉措。”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少女彎了眉眼，低頭笑得身子顫動。
“你說，我上輩子，沒做什麼大事？”
“嗯哼。”
她似乎真的只是因為自己先前那個問題覺得好笑，很快又恢復如初，“莫先生上輩子平平淡淡地做著一個小文官，莫說什麼大舉措，連望月樓都沒人知曉是你開的。”
這就奇了怪了，莫遲與蹙眉，沒太想通，倒是隨口問了句，“林獻上輩子呢？”
她與江芷萱一樣，也是重生之人，但這輩子卻也沒什麼動靜，想來上輩子應當也過得不算如意，所以現在才看得這樣淡。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她上輩子扶持三殿下上位，做了皇后。”
“只是後來終究是謝予技高一籌，她最終死在謝予手上了。”
做了……皇后嗎？
那他大概能猜到，他上輩子，為何沒什麼舉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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