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滕王閣上的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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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杜審言往裡走的時候,還和和氣氣跟他聊起了家常,比如你爹是誰啊,你爺爺是誰啊,你是怎麼被選進巡按使之伍的?
正好問到了杜審言的心坎上,連忙表示自己是被姜侯親自點名做書令史的。
然而一路和氣聊著家常的閻都督,在進入已然絲竹管絃細樂聲喧的滕王閣二樓時,不由再次頓足怔住,甚至臉色都變了。
杜審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當即瞭然,很快告辭去門口迎候下一位貴賓。
體貼的給閻都督留下消化震驚的時間——
說來,杜審言起初也有點震驚的:朝野風俗如此,凡有宴飲必有樂律相和。然而這次,姜侯定下的撫琴奏樂以襯佳宴的樂人……都是被抄家後的洪州諸家之子孫!
也不怪閻都督都被震驚的變了臉色。
出門的杜審言卻想起姜侯定下這件事的神情,依舊是飄然乘雲一般的淡然,她道:“一切皆按律而行?有何不可?”
沒錯,作為大唐遵紀守法好乾部,姜沃這件事幹的,沒有一點兒違背律法之處。
《唐律疏議》有規定:罪役戶沒入官中,擇諸司之戶教充之——男年十三以上,在外州者十五以上,容貌端正,送太樂;十六已上,送鼓吹及少府教習。[1]
姜沃很平靜對杜審言道:“他們曾違背律法‘逼良為奴’,逼迫良民為奴婢樂人。”
“如今按律,其合族罪發沒入官中,當為樂戶。我令其宴上奏樂,乃其本職,又有何委屈之處?”
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的好不好?律法明定:長的不好看的,不年輕可人的少年郎,還不配做樂戶,只能沒入刑部先入奴籍等著再分配呢。
閻都督怔了半晌。
雖說這些人確實是按律沒入樂籍,但……到底是從前能跟他坐在一處筵宴笑飲的世家子弟,如今卻就要坐在牆根下的圓木凳上,為點綴宴席的樂戶。
其中滋味,實在令人難以辨別。
而且閻都督第一次發現,這些樂戶都低著頭——他從前參加過無數場宴席,從來沒有想過有些樂伎為何要一直低鬟,若沒有客人特意要求,就不肯抬臉兒。
如今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不抬頭,是不願意見人吧。
姜沃作為東道主,今日到的很早。自然比閻都督更早見到這些
() 人的窘迫之態。
走過二樓之時,她側首對跟在身後的周蕎道:“有時候講道理確實沒用,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周蕎原本也在下意識低頭——因她在這些樂戶裡,看到了兩個熟悉的羅家人,是曾經‘欣賞’過她彈琵琶和歌舞的人。
聞言卻抬起頭來:是了,現在她有什麼怕見人的呢?
姜沃看著這些曾經坐在‘主人席’上談笑風生,此時卻覺得窘迫的人。
用這些世家子原本的話說:能在他們府上當個歌舞樂伎,若是出了名,就能過上多有富貴人家追捧,錦衣玉食乃至‘一曲紅綃不知數’的日子,難道不比蓬門小戶的粗茶淡飯強?
如今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們還這樣覺得嗎?還覺得在宴上被人呼來喝去的奏樂,由著人賞玩,是件無所謂的事情嗎?
如果他們還這樣覺得也好,正好苦練技藝,將來爭取成為‘五陵年少爭纏頭’的紅人,過上被富家子弟爭著打賞的‘好日子’。
閻都督看過今日滕王閣宴的樂戶,呆愣半晌後,不但心有慼慼,忐忑之情愈重:姜侯此舉,只怕是藉著此觸目驚心之事,在點江南西道其餘的官員吧。
若是他們也犯了大罪,下回坐在這裡彈奏樂器的,只怕就變成了他們的子孫了!
見此如何不警醒?
雖說至今,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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