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要有玄學的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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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就像現代的名片差不多,只是更大些,像是一張小請帖,上頭寫著投遞人的姓名官職。而遞到朝中各衙署接的名刺,一般都會再註明事務,比如往戶部遞名帖,最好寫明是要申請經費還是報銷,方便戶部官員回應,若是該事務明日檔期已經排滿了,也好早些回絕掉,免得白跑一趟。
姜沃現在每日工作裡,就多了一項整理太史局的名刺。
今歲過年,聖人與太子還處於冷戰中,相較而言魏王就顯得更炙手可熱了。都不必政治嗅覺敏感的人,而是是個人就能感覺到這朝堂上氣氛大不對味了。
於是年後,袁李兩人很快引著徒弟面聖。姜沃修了三年多的玄門舉止果然派上了用場,二鳳皇帝覺得很滿意,讚了她三年如脫胎換骨,如今已有幾分其師風範。當場批了袁天罡遞上的奏章,姜沃升職為從六品太史丞。
在太史局裡僅次於太史令了。
同時袁天罡還遞交了病退申請,只道自己年衰目瞽,不能再任太史令一職。這條二鳳皇帝沒批:袁天罡這種玄學宗師,是決不能放走的。
袁天罡心裡也明白,他這樣知道許多隱秘,又以算術無雙聞名天下的人,是註定要老死朝廷的,因此也沒提出什麼告老還鄉,只是請了無限期病假,相當於內退,若無大事,皇帝不親口吩咐,只怕再沒有人能請出他來了。
如此,皇帝才準了。
袁天罡病遁了,新任太史令李淳風則另闢蹊徑,他開始上起了夜班!夜裡星星跟他一起上班,白天他就無影無蹤了,搞得那些想讓他起卦占星的親王朝臣們連人影也摸不著他的——大家作息完全反著啊。
這兩位遁了,姜沃的工作量就翻了一番。
每日接到的名刺雪花似的,有為了正事來的,也有為了套話套近乎來的。姜沃每晚都要在燈下整理一遍,安排明日的面見順序與言談應對。
“晉王府長史的名刺。”媚娘拿著這一張奇道:“這上頭沒寫緣故呢,也沒寫日期。”
姜沃抬頭笑道:“哦,想來是那件事。”
就把年前晉王託付給她的事兒說給媚娘聽,因連帶著太子的花邊新聞,兩人就小小聲說,在燈下咬了一會兒耳朵。
媚娘聽完後不免搖頭感嘆:“如此說來,那崔家郎君真是命途多舛。”
“可不是。”姜沃贊同。
這位崔郎年少失怙,親眷刻薄,親事差點被人當籌碼賣了,幾乎是叛出家族才避免了被人綁去成婚。剛在晉王府做了兩三年安穩官,又受到太子之事的連累,被調任到鴻臚寺,不得不出使西域吃沙子去。
不比別的世家子,朝廷給的官位不喜歡,甩袖子不幹了,回家躺平享福去。
崔朝幾乎是不能再回到崔氏去了,之前他把崔氏內部家醜外揚,已經得罪了家族。這會子若是回去,只能接受任人擺佈的命運。
於是這使節他不做也得做。
媚娘想起一事:“是了,怪道上回劉司正和於典正說的眼淚汪汪的,只道崔小郎君命苦,原來是為了這事。”
崔郎離京,晉王固然傷心,但掖庭宮女們更傷心!
筆桿抵在媚娘腮邊,越發顯得她膚色如菡萏一般,透著瑩瑩的粉色,很是嬌麗,她湊近姜沃道:“晉王既然是私下裡託請你,想來不會將崔郎君帶去太史局。”
“若是定了馬球場、蹴鞠苑之類的地方……”
姜沃跟媚娘呆久了,不用她說完就接話道:“若是定在姐姐也能去的地方,我就提前告訴你——姐姐早就想看看傳說中的崔祭酒是不是?其實我也沒見過,倒也期待的很。”
主要是劉司正這種顏控,每回尋機會見到崔郎君後,回來都描述的天花亂墜,能亢奮好幾天。
搞得兩人不免好奇起來:都是人,到底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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