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交‘兵符’ 激流渭水,映照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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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跟公主說說話。
坐下來後,視線驟然變低,她抬頭仰望公主的畫像。
“好多話,我不能說與生者。”她聲音很輕,在這座新修葺的凌煙閣中,連浮塵都驚動不起。
“人人都說公主是生榮死哀。”
姜沃也要這麼說。
死哀——
是啊,人人都道‘公主喪儀加之鼓吹,前所未聞。’而能夠榮膺諡號的公主,也很少。
正如李敬玄提起,公主起兵是為父分憂的孝恪之道,更道高祖允許公主喪儀上‘以軍禮、有鼓吹’是破例的恩典。
於眾人前,姜沃全要頷首認可,口稱高祖恩德。
是,當時高祖還是一言九鼎的皇帝,若無他最後的一句‘公主功參佐命,非常婦人之所匹也。何得無鼓吹’,平陽昭公主就會連鼓吹都無,只能以團扇、彩帷下葬。[1]
所有人都覺得,公主的喪儀有鼓吹,似乎就是她的莫大榮耀,足以安慰她赫赫軍功。
是最盛大的死哀。
可是……
因屋內有些陰冷,舊官服又薄,姜沃就改了抱膝而坐,讓自己暖和一點。
她把下巴擱在自己的膝蓋上,像是要跟自己借一點力量。
姜沃輕聲道:“公主,我不是這史冊上第一個女官,你也不是這世上第一個女將軍。”
“就在隋朝,還有巾幗英雄冼夫人。”
“朝廷以夫人之功,封信都侯,加平越中郎將,轉石龍太守。”[2]
同為身有戰功的女子,冼夫人做的是正經的將領和朝廷官職。
而且還特許“給鼓吹一部,並麾幢旌節,其鹵簿一如刺史之儀。”[2]
女子封將軍怎麼會沒有先例!
若說最早的女將軍商代婦好,近乎於傳說,而漢代的女將軍馮夫人、晉的忠烈明惠夫人是數百年前的歷史。
那麼就在前朝的冼夫人的事蹟,難道本朝所有人都不記得了嗎?
還是根本不想記得?
為什麼平陽公主回到長安後,生榮就是‘冊公主,賞賜逾其餘公主’,死哀就是‘喪儀得以鼓吹’。
甚至鼓吹還要被太常駁回一遍‘婦人無鼓吹’。
“我不信,這便是最好的生榮死哀嗎?”
屋內一片寂靜。
畫像無言。
姜沃抬頭——若是公主永遠停留在渭水河畔回眸的一瞬,甲冑在身寶劍懸腰,七萬兵士在手,或許也很好。
好在,她沒有跟公主一樣的孝道與身份掣肘,更身負後世機緣,所以一路走到了如今。
姜沃拿起地上的羽箭,鋒銳的箭頭劃破了她指尖,兩滴血染在箭尖。
“所以,公主,我永遠不會交出我的‘兵符’。”
姜沃用帕子把自己手上細小的口子先包起來,想到回去後需用烈酒消毒的痛,不由先皺了皺眉。
她邊壓著自己的傷口,邊對平陽昭公主的畫像繼續傾訴。
“不過說起冼夫人。”
“她與公主一樣,後世都不知名字,只知道,她是高涼洗氏之女,嫁了人成為了夫人。”
“而且,她哪怕生前被正式冊授了將軍,也並不在將相傳中。”
冼夫人的生平都記載在《隋書·列女·譙國夫人》中。
血跡從帕子上微微洇出,姜沃只仰頭道:“說起史書,公主若知道後世許多史書如何記載你,必然也要生氣的。”
“我就不說與公主了。”
比如到了宋代編篡《冊府元龜》,平陽公主很多時候直接就被記載為‘高祖第三女柴氏。’到了明清後更有甚者,稱平陽公主為婦人竟能事于軍旅,如狐妖晝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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