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 亦有後人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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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時,姜沃才回神。
她索性帶上已然寫好的奏疏與李淳風的書信,往立政殿來。
皇帝與媚娘原在一處,聽了此事皇帝笑道:“原來不是尋朕,而是要稟於皇后的內官職事?那姜卿單獨回稟,由皇后決斷吧。”
媚娘笑了笑,與姜沃一起來到後殿。
女醫事從一開始,媚娘就深知——最開始,姜沃甚至是半夜把她驚醒,然後拉著她說了一夜,這印象實在深刻。
“好,等我看過後用印。”
媚娘從奏疏上抬起頭來,卻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旁人未必看得出,但媚娘很快就察覺,姜沃似乎有些極罕見的不安。
姜沃取出了李淳風的信,就在媚娘處慢慢拆開。
熟悉的筆跡。
映入眼中的第一句,便是:“袁師已然仙逝。”
夏日綿綿,蟬鳴原不絕於耳。
這一刻,姜沃卻覺得很靜,靜的讓人窒息,像是人忽然沉入水底,聽不見岸上的聲音。
片刻後,她才從這種窒息的安靜中,緩慢而遲緩地聽到媚娘喚她的聲音。
她茫然回首:“武姐姐?”
媚娘也已經見信上之書,用力握住她的手,卻不忍說節哀之詞。
姜沃把剩下的信看完,心中愈痛。
原來,袁師父仙去並非現在,而是一年前——怪不得,李師父去歲來信,便已在蜀地。
媚娘從未見過姜沃眼中這般失去神采的時刻。
只見她木木然道:“是了,去歲,我還夢到了師父們,醒來便覺得悵然。”那時正是宸妃事後,太史局許多官員解官而去,她直接夜宿太史局忙公務的一段時日。
李淳風信上寫的分明:去歲五月,袁天罡病重。但不令李淳風告知姜沃此事,只道她當時必處在艱難之中,不要再令她雪上加霜。
之後月餘,袁天罡便溘然長逝,亦留下話,要一年後再告知姜沃。
李淳風遵行,於今歲書信方至長安。
“姐姐,其實我是有預感的——李師父為何忽然自關中入蜀,又為何這些時日不來信。”
“我只是不敢深想,更不敢起卦。”
當年她與袁天罡黔州作別,袁天罡已然說過‘此生師徒一場,至今已圓滿’。
他們彼此都有預見,那便是最後一面了。
可事不到眼前,姜沃依舊不想去見,不肯去想。
媚娘一直關切擔憂望著姜沃,見她眼底終於漸漸有了一絲神采。
不,不是神采,是淚光。
先是蓄在眼底,淺淺一層。
直到姜沃說出:“姐姐,我想與陛下告假數日,去閬中……”
“我應當還能趕上師父的週年祭禮。”
一直自持於眼底的淚光,終於破碎。
淚如雨下。
六月初,姜沃素衣抵蜀地閬中。
與上次冬日入蜀相比,這次她到的很快。
因河道未結冰,可以走先帝貞觀二十二年所修的京中與蜀地相通的‘斜古道水路’。[1]
帝后堅持讓崔朝陪她同行,暫將方滿週歲的公主暫時接回宮中,媚娘道:“雖說宮中還未徹底理順,但你此去不足月,我多上心就是。”
姜沃再見到李淳風時,亦不免落淚。
敘過別後事,李淳風溫聲道:“袁師臨終曾提起你,要我再次轉告——前路漫漫搖擺不定之時,要靜一靜心,想一想你的本心。”
“確認了路,才能往前走。”
在袁師父週年祭禮前的一夜,姜沃獨自一人提前來至墓前。
暮色深沉中,她與墳塋相伴。
她近來,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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