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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打了個問號過去：「？」

宋樾竟理解到了沈從殊的意思。

大約過了五分鐘，宋樾發來一張照片，和沈從殊一樣的，此時正懸掛在天空上的月亮。只不過，和沈從殊發的那一張隨手一拍不同的是，他的這張照片裡，不僅有月，還有滿天的繁星。專業裝置拍攝，夜晚的星空看起來美極了。

緊接著，是一個語音。

顯示只有短短的兩秒鐘。

沈從殊點開，聽見宋樾的聲音在夜中響起，如悅耳的小提琴聲帶著惑人的質感，酥酥撩撩，冷冷清清。

“社團活動，沒騙你。”

聽一次之後，沈從殊將這句語音用手點一下，又再聽一次。

弟弟的聲音是真好聽。

沈從殊不滿足於只聽這一句。

她也發了語音，柔聲哄他：“除非你和我影片，不然我不信。”

那邊卻連資訊都不過來了，沈從殊等半天。

又發一條：「弟弟？」

沒了迴音。

-

圍坐在火堆旁，丁佳宛不時抬頭，看向她的正對面。

眉目低垂，坐姿散漫，火光映照那張優越至極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生讚歎。

這世上怎麼能有人長成那副模樣？就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一點瑕疵也沒有。

他話很少。

不說話的時候總是顯得很有距離感，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也很少參加社團的活動。即便在一個社團裡，丁佳宛見到他的次數，也是寥寥幾次而已。這次的活動雖然邀請了他，卻沒有想到他真的會來，明明已經拒絕，又不知為何臨時改變了主意。

在群裡看見他回覆要來的訊息時候，丁佳宛高興到一晚沒睡。

他們是為今夜的星空而來，拍了許多照片。夜晚天冷，拍完照後所有人都圍坐在篝火旁，露營的裝置帶的非常齊全，有人弄來了房車，外頭也搭了帳篷，四周佈滿彩燈，有人烤肉，也有人在那裡除錯音響。

等音響除錯好，那人隨意喊了一句。

“宋樾，來唱一首歌啊？”

丁佳宛暗自觀察宋樾已經很久，即便來參加活動，他也不與人過分親近，遊離在團體之外。

她知道宋樾唱歌很好。

宋樾經常在深海酒吧唱歌，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丁佳宛和同學曾偷偷摸摸的去了酒吧尋人，三個女孩第一次去那樣的場合，運氣很好，真的在酒吧裡見到了他。那一晚她抱著向他表白的決心去的，卻親眼目睹他無情拒絕了別的女孩。她不由自主退縮，怕他像是拒絕其他女孩一樣來拒絕她。

暗戀的人就像是隱秘的窺探者，沒有勇氣往前，只敢躲在深暗的角落，注視那道炫彩璀璨的光。就在剛才，她見他忽然對著手機微微笑了一下，女人天生的敏感頓時察覺到什麼，心中泛起澀苦，又難以抑制的好奇，給他發資訊的是誰？他究竟是在對誰在笑呢？

被人點名，宋樾並不拿喬，將手機揣兜裡站起來。

只唱一首。

歌唱完，話筒遞給別人，宋樾沒回自己的位置，而是朝著別處走去。拿出手機後，才見到沈從殊發的那條語音。點開，那哄人的話就透過手機，傳了出來，溫軟甜膩。

宋樾輕輕扯了扯嘴角，甚至能想象沈從殊說這話時候那雙眼放光直勾勾的模樣。

手指微動，還未點在手機上，正在這時，從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