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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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前的晚上。

接到了家中‘找不到工作就在外面餓死’的斷糧通知後，為了不被餓死，正在外面遛彎的楊槐決定開始自己的掙扎。

然後他就在思考，是該找份工作老老實實做個打工人痛苦一輩子，還是用不多的存款買把菜刀去搶銀行痛苦一時。

其實他本人更傾向後面的選項，畢竟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是痛苦一時，長痛不如短痛不。

當然，這些都是楊槐的胡思亂想，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便大難臨頭也不忘自娛自樂，更何況家裡也不可能真的讓他餓死，大不了就回去種地唄。

正想著那，路邊有一個擺攤的老頭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要知道此時這路上別說是行人，就連條狗都沒有，除了楊槐這條閒得蛋疼的大四畢業狗。

在這種地方擺攤真的會有人買嗎？

出於好奇楊槐便上前看了看。

這老頭攤位上賣的都是老東西，不是‘上週’的玉豬龍，就是‘站焊’的青銅鼎，角落裡還有兩個‘三猩堆’銅人，不過其中要說最老的，應該就數鋪在地上的那塊紅布了。

在攤位上掃了一圈，楊槐隨手拿起唯一一件沒看出來頭的東西。

一尊不知用什麼石頭雕刻成的黑色精緻小塔。

“大爺，這個什麼價？”

正在看手機的老頭抬頭掃了一眼直接報道，“八萬！”

楊槐笑了一聲，倒也沒太驚訝，畢竟地攤古董，漫天要價那是常事。

“別扯淡了大爺，你說個實在價，合適我就給你開個張。”

聽楊槐這麼說，大爺顯的有些心動，略微猶豫後又說道，“那，八千。”

楊槐聞言又忍不住笑了。

這心情不好的時候找這地攤大爺砍砍價倒也挺有意思的。

看眼前老頭的打扮，楊槐突然想起以前在村裡聽老頭們講過的春點，眼珠一轉便說道，“大爺你擱這剪鏢那，我看掌粒還差不多。”

這話意思就是‘你擱這搶劫那，我看八塊還差不多’。

老頭聞言認真打量了楊槐幾眼，然後微微點頭說道，“沒看出來還是個懂兩句行話的小崽子，行，東西挑你了，反正都是些蒙人的賤貨。”

“那就謝謝大爺了。”

道了聲謝，楊槐將黑色小塔揣進兜裡，掏出手機便準備掃碼付錢。

雖然知道這東西就是件騙人的假古董，但就衝這造型，花八塊錢買回去當個擺件也不虧。

楊槐這邊剛調出掃碼鏡頭，卻見擺攤大爺麻利將的地攤一圈一背，跳上一旁的電動車就直接跑路。

略一愣神的功夫，那擺攤老頭已經衝出去十幾米了。

眼看著對方走遠，楊槐連忙喊道，“喂，大爺，錢，我還沒給錢那。”

正在騎車的大爺聞言十分瀟灑的擺了擺手，“東西送你了，山不轉水轉，咱們爺們兒後會有期。”

目送著大爺遠去，楊槐搖頭低聲自語道，“這老頭還挺瀟灑，也不知道他跑什麼？”

話音剛落，他便明白了原因，只見約莫百米之外，一輛印著城管的車子正朝這邊緩緩行駛過來。

城市食物鏈，城管克小販，難怪老頭要跑。

“呵，這老爺子的眼神可是夠好的，大晚上都能看這麼遠。”

感嘆一句後，楊槐便揣著白嫖的黑色小塔石雕返回了學校的六人單間。

六人單間，聽著有些奇怪，其實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他們宿舍本來有六個人的，奈何其他舍友不是找到工作，就是考了研，最不濟也是跟女朋友一起搬了出去，所以現在整個六人間就剩下楊槐一個單身貴族了。

當然，他平時倒也並非無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