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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自己似乎見過這樣的場面,或者說,見過像這樣茹毛飲血的一個孩子。
是誰呢?
那個回憶太過倉促,以至於他都沒有看清畫面中的那張臉。
想不起來了。
那是個怎樣的孩子,與他有過怎樣的交集,他都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怕他與自己奪食,吃老鼠的孩子閃身跑進了小巷中,只留給姬小戈一個瘦弱矮小、衣衫襤褸的背影。
曹肆誡往那邊看了眼:“餓到吃老鼠,哎,這樣很容易爆發疫病的。”
姬小戈垂眸道:“這又不是他的錯,他有什麼辦法呢?”
曹肆誡找到幾戶還算體面的人家探問,為什麼達縣會如此缺糧,大家對此都諱莫如深。好不容易問到些實話,才算大致瞭解了情況。
百姓們說,縣裡三天放一次糧,卻不直接發糧食,只讓他們帶著碗去領粥,而且每戶只能領一份。名義上是州府和富商仁善施粥,實際上那粥稀得能照清人臉,別說一家子了,就算是一個人也吃不飽。
問起朝廷的賑災糧,他們紛紛搖頭,說那些米糧他們從沒見過,興許是卡在州府。城中還有有幾家富商在戰時屯糧,如今卻要高價賣給百姓,所以達縣不是真的沒有米糧,而是官家有米不肯發,商家有米買不起。
達縣地處邊境,本就不甚繁榮,百姓們生計艱難,也沒有多大氣性,哪裡能鬥得過這樣的欺壓。家境稍微殷實些的,咬咬牙高價買了糧,又要擔心旁人餓極了來搶……所有人都過不安生,只能日日煎熬。
早前有個吳秀才,參加完鄉試回來,帶了訊息說朝廷已送了三批賑災糧到州府,要求每旬每戶按人頭放糧,一個孩子四斤米麵,一個大人八斤米麵。但他剛在縣裡宣揚開來,就被官兵抓住堵了嘴,至今都沒放出來,也不知是死是活。
還有掌管糧倉的趙大人,也因為違抗知州的命令被關押起來,說要上報他瀆職之罪。
一時間,再無人敢鳴不平。
聽完這些,曹肆誡與姬小戈心中已作出決斷。
這事的根源在州府,便該從州府入手,順道實施他們潛入旌北城的計劃。
離開這條街巷的時候,姬小戈看到那個吃老鼠的小孩扒在牆根邊,那雙黑幽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是木然的,但也閃爍著一點點光。
開倉
兩天後,一個絕佳的機會來臨。
曹肆誡早就覷準了一個州府的差人,打算從他這裡探探門路。
這差人家境艱難,僅憑他領的那點餉錢,根本養不活一大家子。腿腳殘疾的弟弟挨不住餓,跟著其他人逃難去鄰州,結果被匪徒截殺。老母親無錢買藥治病,又聽聞幼子喪命,哀慟之下生生嚥氣。家中四個兒女嗷嗷待哺,妻子不堪重負,拿剪子自裁,雖然被他及時攔下,可從此變得瘋瘋傻傻。好好的家支離破碎,他心中怨憤難以化解,卻又無力反抗。
曹肆誡事先買通了這個差人,得知今夜樊知州去富商家中赴宴,州府防衛鬆懈;當初聲張放糧訊息的吳秀才被打了一頓丟進牢裡,吃了不少苦但性命無礙;原先掌管糧倉的趙大人也在牢中等候發落。多的差人不敢再說,不過也足夠曹肆誡和姬小戈籌劃了。>>
趁著月黑風高,他們兵分兩路,曹肆誡扮作送菜的販子混入富商周老闆府上,姬小戈翻牆溜進州府後院,跟著看守找到牢房所在,伺機而動。
相比於外頭街巷的零落蕭條,周老闆府上可說是奢靡至極。
太肥太瘦的肉都不要,先拿去伺候老闆的兩隻愛犬,剩下的再分給下人。稍有些蔫的菜葉子也都不要,連同席面上撤下來的剩菜剩飯漚成泔水送去莊子上餵豬。
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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