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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後來,哪裡還是在為自己發洩怨恨,他不過是在充當那位皇帝的喉舌罷了。
“他將皇帝的內心所想,那些最深的恐懼化為諫言,讓一切照著自己的預想發展,既博得了一世清名,也為陸氏一族在朝堂中打下了根基。可惜人算不如我們多羅閣的演算法,終究還是出了意外,也是這個意外,讓他改變了對多羅閣趕盡殺絕的態度。”
“什麼意外?”
“邱浮拜了簡生觀為師。”小財神嘆了口氣,“只能說,我們算來算去,還是繞不開自己的八厄。因為沙依格德的緣故,簡生觀與邱浮相識,還給了他基因檢測的裝置,讓他證明了自己的血脈。滅閣之後,邱浮保管著江故的部分殘肢,以雷霆手段鎮壓父族的阻力,又透過邱家在戶部的影響打通了稷夏的商路,最終在克林國站穩了腳跟。
“從這一點上看,我時常覺得他跟陸鈺有著同樣的城府和野心。不同之處在於,他終歸不忍母親受苦,想辦法把邱黛送回故鄉安養,才算是結束了這段因果。而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徒子徒孫惹出來的,又牽扯到另外的八厄了。
“邱黛回到稷夏之後,當了宰相的陸鈺曾去見過她。時過境遷,兩人早已錯過,也沒什麼好敘舊的,只是聽邱黛說完邱浮的遭遇後,陸鈺便留意到了多羅閣的死而不僵,還有類似血脈鑑定、威力巨大的兵器等不傳之秘,也終於知道老皇帝真正想要的、真正忌憚的是什麼。”
許翠微頷首:“我明白了,從此陸家子孫開始覬覦多羅閣的秘辛。如今陸敏秋髮現了咱們與多羅閣的關聯,剛好可以利用身在戶部的便利,名正言順地把我們查個底朝天。”
小財神:“正是如此。”他瞥了眼更漏,“時辰到了,州牧該來了,從前都是讓你虛應著稅官,今日我便親自去會會他們吧。”
江面平緩,在微風裡泛著粼粼細波。
貨船漂到了指定的江域,收了帆,拋下錨,輕輕地隨波盪漾。最底層的船艙中,四人對著損壞的潛水載具大眼瞪小眼。
姬憑戈罵了句:“臭貔貅,在這兒算計我們,想錢想瘋了!”他看向阿痣,“這次又要我們花多少錢才肯把這玩意修好?”
阿痣道:“這次真的與銀錢無關,是主人自己也修不好,只能靠你們自己想辦法修它。”
姬憑戈抱臂冷哼:“聽他胡扯,在岸上的時候怎麼不說?這會兒讓我們上哪兒找人去修!定是在哪裡藏了後手,想趁火打劫敲詐我們一筆!”
“我倒是信他。”曹肆誡繞著載具轉了一圈,“但凡能從我們手上摳出一文錢,他都不會放棄的,到了這個地步還沒喊價,看來是真的掙不了這筆錢。我從未見過如此古怪且精密的器械,估計他自己沒法修,也找不到合適的能工巧匠來修,所以把希望寄託在了我們身上,逼我們無償幫他修好,也算是給他當了勞工。”
“不愧是奸商。”看著已然在專心致志研究載具的左年,姬憑戈沒好氣道,“又把主意打到我徒弟身上,他自己沒有兒子嗎!”
左年仔仔細細地摸過一邊後,站起來擦了擦汗水,黑色的油和灰抹了滿臉。
他無聲地說:有些地方的零件生鏽鬆動了,還有些部件散落下來,是我沒見過的構造,不知道原先是裝在哪裡的,要是有圖紙就好了。
阿痣適時拿出一個羊皮卷:“這是抄錄的圖紙,主人提供的。”想了想又加了句,“不收錢,只要能把這個載具修好就行。”
左年在衣襬上擦了擦手,興奮地接過圖紙。
見他如此感興趣,姬憑戈就由得他去了。他早就發現,比起強悍高深的武學,左年更喜歡琢磨這些複雜晦澀的機關製造,既然孩子感興趣,那便讓他放手去做。等等,那個臭貔貅不會是想用這種手段討好左年吧?他那邊投其所好,送一個附帶圖紙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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