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戰漢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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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襲一戰，鄧銅大勝而還。等到天明，城中豪強、官吏聽到昨夜的戰報，俱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誰能料到，數倍於敵的長沙軍主力竟被破虜軍打得潰不成軍。

這些豪強，最是現實，本來有心投降的他們眼見這般局勢，一時也心中猶豫，只得繼續觀望起來。

張懌昨夜嚇得肝膽俱裂，到了次日，又怕又惱，倒是不敢再輕視守軍，只得按部就班地攻起城來。

此戰打掉了張懌的傲氣，於他來說，也算個好事。

張懌軍雖然屢遭打擊，但兵馬眾多，仍遠超守軍。

張懌此人平日雖然驕縱，但行軍打仗的能力並不差，很快便將漢壽城圍得水洩不通，開始了窮攻猛打。

守軍仗著堅城，局勢並不算太壞。而因為身旁破虜軍的威懾，王偉哪怕守的捉襟見肘，也沒敢倒戈。

於是雙方打得你來我往，俱是難以撼動對方。

直到數日之後，公仇稱率部趕到。

公仇稱麾下很多都是當年跟著孫堅討區星的老兵，戰力不俗。公仇稱本人更是長史出身，文武雙全。

有這麼一員老將的加入，局勢很快發生變化。

公仇稱發現城中守軍，小城強，大城弱，漢壽的弱點恰恰是大城，於是他建議張懌分出少部兵力牽制小城，集中主力攻打大城。此舉果然有效果，叛軍很快便打得王偉險象環生。

公仇稱手下的敢死隊甚至突上城頭，直殺到王偉身前。

若非呂常及時支援，只怕大城就要破了。

經此一戰，王偉幾乎喪膽。他本來就沒打過什麼大仗，抵抗的心思也不強，此時再堅持不下去，便有心投降，於是派人前去給張懌送乞降信。

王偉要降，自然要拉著城中大戶一起投降。投降一事，也不能讓他們王家背黑鍋。可是如此一來，這事便很難瞞住。

此事為縣吏潘濬所知，潘濬便秘密前往小城，去見呂常。

潘濬時年二十歲，因潘氏乃是漢壽大族，因此在縣中擔任主記掾。他為人聰察，頗有見識，看出張羨雖然看起來勢大，但絕非劉表之手，自不願跟著王偉一同上了張氏這艘破船，因此才向呂常告密。

呂常等人聽得此事，俱是大驚，便想擇機誅殺王偉。

時鄭度、張裔亦已入城中，便跟呂常說道：“王偉投降，不過是將大城交給張懌，哪怕咱們破除他投降陰謀，亦守不住大城，還不如不管。

再說我們要為明公拿下漢壽，這王偉一降，咱們再無阻礙。”

“王偉手中畢竟有數百人馬，而且還有城中豪強支援，一旦投降，必然給咱們的守城帶來麻煩。”

鄭度聽後，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

若是不想王偉為張懌所用，只能殺了。

到了次日，敵軍的攻勢較昨日明顯不如，攻城之兵稀稀落落，萎靡不振，簡直將“敷衍”寫在臉上。

鄭度頓時明白，王偉是跟張懌談妥了，晚上獻城，所以張懌才故意放水。

“既然王偉和張懌俱以為此事十拿九穩，我們倒是可以將計就計，讓張懌哪怕得了大城，和那些豪強大族亦無法同心。”

呂常派人緊盯著城外張懌的動向，到了夜裡二更過半，長沙軍果然主動出擊，人銜枚，馬勒口，悄悄逼近漢壽城。

鄭度建議呂常，兵分三路，呂常率甲曲堅守大、小城之間的城垣，鄧銅率戊曲去阻擊入城之敵，而魏延率己曲攻打王偉的校尉府。

鄧銅所部，從中間城牆的內門而過，進入大城，直奔大城北門，這裡是王偉放敵軍入城的地方。

眾人靠近北門內部，埋伏在周邊街道之中。

很快城門大開，大隊的長沙軍湧入，人聲瞬間變得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