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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的身影遮了大半，只能看個勉強身形，其餘什麼都看不見。

出租屋實在太小了，李倜遠前面是電磁爐的聲響，後面是衛生間裡嘩啦嘩啦的水聲，他聞到了非常好聞的沐浴露香味，跟他用的名貴那種完全不同，明視訊記憶體在價錢上的差異，而且還很刺鼻。

李倜遠聽著磨砂門裡面綽約的身形，他剛才倒是沒聽見楚昀說喜歡他，不過那也不重要了。

他只想證明自己不是討厭被人告白，也不討厭被男人告白。

他單純覺得被自己發小告白這事太扯淡，如果說喜歡他的那個人是楚昀，也許他還沒那麼覺得厭煩。

“媽的。”李倜遠大手插進頭髮裡，噙著笑感嘆。

“一個破雙性有什麼好玩？有什麼好玩的啊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幹什麼。

他在口是心非罷了。

“他還不稀罕喜歡我。有什麼，老子多的是人喜歡，不缺你。”

楚昀開啟門，聲音裡有一些窘迫：“你幫我拿一下衣服，這裡沒有浴巾，我沒法出去，會弄一地的水。”

不稀罕被楚昀喜歡的李倜遠被需求，立刻從小馬紮上起身，在他床尾翻了半天，拿了浴巾還有內褲，長褲，襯衣過去，行為比嘴誠實，“這些夠不夠？”

“夠了，謝謝。”楚昀接過來衣服，沒有看李倜遠一眼，垂著眼皮就要關門。

李倜遠一隻手掌撐住玻璃門，很不爽：“都睡過了，至於嗎，揹著我穿衣服？”

楚昀抬起頭皺了皺眉，原本想說什麼，看見他大腿被自己的馬紮勒出一條又一條紅痕，頓時默不作聲，有種拿金塊鋪沙灘的虐待他感。

他沒再執意關門，當著李倜遠的面將衣服搭在他寬肩上：“幫我拿一下。”

不等人同不同意，浴巾裹在身上，上上下下擦起水珠來。

“把我當衣架？”李倜遠運動完身上都是燥熱，他不喜歡出汗，也很少出汗，所有汗都像燒盡五臟六腑，在面板上不會有任何表現，也不會有難聞的汗臭味。

“為什麼不買個衣架？又不貴。”

“貴。”楚昀悶聲說，“怎麼不貴，市場裡的衣架如果是全新的，至少要200往上。他們說是什麼合金材質特別穩固，而且還很沉，搬到六樓來是體力活，完全沒必要。”

李倜遠當然說不出，那你為什麼不買二手的這種話。他本身就唾棄二手產品，別人不要的東西買回來用，那是什麼撿垃圾行為？

惡臭富二代李倜遠沒過過普通日子，他也不理解楚昀這種節省有什麼意義。低質量的日子並不能攢錢讓人變成首富，更不能讓人開心。

既然如此，他圖什麼？圖他受慣了罪，圖他窮光蛋，不捨得花錢。

楚昀知道李倜遠在想什麼。低頭穿衣服，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他沒辦法跟一個出生在羅馬的人解釋自己為什麼節省，李倜遠跟他不一個階層，這種事情他永遠也不會懂的。

頭髮擦的半乾，楚昀從李倜遠肩膀上拿下來衣服褲子穿上，在洗手間門前歪著腦袋拍了拍耳朵，控水。

李倜遠幹了點人事，把飯菜盛出來，走到床頭開啟了燈。

“吃飯。”他叫楚昀，“麵糊糊，湊合吃吧，反正沒太爛，能吃。”

楚昀還是第一次吃到他親手盛的飯。雖然麵條是自己煮出來的，李倜遠只是二次加工，但起碼比這個人等他洗完澡再給自己做飯強100倍。

出租屋裡的燈不算太亮，只有桌上那盞小檯燈特別亮。一般張曼文背臺詞的時候會在那裡，楚昀怕她眼睛壞掉，專門安裝了一盞高瓦數燈讓她學習。

小木桌旁兩個男人低頭吃麵條，楚昀端著自己的碗小口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