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龍困淺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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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咔嚓！”

金復羽話音未落，烏雲密佈的半空中陡然傳出一道驚炸雷。

瞬息之間，黑雲壓城城欲摧。沉悶厚重的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降再降，壓的極低，彷彿近在頭頂，觸手可及。

“金塢主，你莫不是在笑話吧？”鄧長川率先開口道：“冷依依四人皆是名震八方，睥睨江湖的高手，甚至是高手中的高手。依他們的武功，任何一位都有將柳尋衣斬殺的可能，如今你讓他們四人聯手，莫一百回合，就算是五十回合，柳尋衣怕也撐不下來！”

“生死由命，成敗在。”唐轅幽幽地道，“柳尋衣戲耍群雄，本該死路一條，眼下能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已是格外開恩。古語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讓他輕而易舉地逃過一劫，試問下英雄的顏面何存？”

“可……”

“唐總管言之有理！”

不等鄧長川開口辯駁，洛瑾突然神『色』一稟，語氣冷漠地道：“爾等不必多言，柳尋衣今日是生是死，全憑他自己的造化。”

面對洛瑾的冷血無情，柳尋衣不禁感到神鬱氣悴，心灰意冷。他突然回憶起昔日在潁川時，司無道告誡他的一番話。

當時，柳尋衣對司無道詆譭洛瑾極為不滿，非但對他的叮囑嗤之以鼻，而且還替洛瑾打抱不平，反嗆司無道。

如今想來，自己的眼光果然還是太過膚淺。

司無道言之有理，洛瑾的本『性』，遠不如其外表看上去那般德才兼備，剛正嚴明。

“諸位可還有異議？”騰三石環顧全場，朗聲問道。

“速戰速決！”殷白眉沉聲道，“懲處柳尋衣是，查出辰州之事的幕後真兇才是大事。”

“不錯！”唐轅道，“我唐門弟子絕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殷白眉與唐轅舊事重提，令武場中稍稍緩和的氣氛，頓時又變的緊張起來。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便請你們四位動手吧！”

騰三石大手一揮，直指場中的冷依依四人，隨之目光一轉，向柳尋衣問道：“柳尋衣，你可有遺言？”

一心想著‘匡扶正義’，卻不料竟換來‘萬劫不復’。

事已至此，柳尋衣已是筋疲力盡，神勞形瘁。他知道，眼下唯一能救自己『性』命的，只有手中的這把寶劍。

除此之外，他誰也指望不上。

是死是活，但憑意。

心念至此，心情沉重的柳尋衣反倒豁然開朗，一身輕鬆。他舉目環顧著形形『色』『色』的“英雄豪傑”，感受著他們迥然不同的眼神與心思，心中悄然湧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悲涼與孤獨。

突然，柳尋衣放聲大笑，在眾人遲疑而複雜的注目下，柳尋衣笑的肆無忌憚，暢快淋漓，豪氣干雲，直衝九霄。

冷依依劍鋒一指，冷喝道：“柳尋衣，死到臨頭，虧你還笑的出來？”

“我並非在笑你們，而是在笑我自己。笑我的真愚蠢，自不量力，笑我是飛蛾撲火，螳臂當車。我以為僅憑一己之力，便能向你們曉以大義，平息一場浩劫。現在想來，簡直是愚蠢至極，無可救『藥』。”

柳尋衣的字字句句，在一片肅靜的武場中顯的異常響亮，如利劍鋒刀，直『插』人心。

洵溱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柳尋衣，喃喃自語道：“若真是大勢所趨，你又豈能逆而行？”

洵溱此言，令旁邊的林方大、湯聰等人，無不面『露』絕望之『色』。

“救是死，不救也是死。”柳尋衣如瘋如痴，苦笑自嘲，“成是死，敗也是死。或許……這便是我柳尋衣的宿命……”

騰三石的眉心微微一皺，反問道：“這就是你的遺言？”

“不！”柳尋衣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