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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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重大的事情之前，她都會好好睡一覺，企圖能夠夢到一丁半點。但通常情況下，夢境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況且，第二天醒來一般都會忘了昨晚夢到過什麼東西。尤其是重生回來以後，田歆似乎很久沒有做那麼清晰的夢了。

昨晚的夢境歷歷在目，田歆甚至還能回憶起鞠之堯說話時的口氣。雖然她從未當面見過鞠之堯本人，也未曾和此人說過話。

鞠之堯說：“你不適合，從頭至尾，不是我心目中柴柴的形象。”

這人的語氣和神態卻像極了趙粵森，冷漠無情。

田歆很沮喪，因為她知道了故事的結局，自認無力改變。

蔡曉拿起床頭櫃上的眼鏡架在鼻樑上，起身，將田歆推回自己的房間，說：“現在你睡覺，重新做一個夢，這個夢境的主題就叫做：鞠之堯認為田歆適合做《廢柴柴》的女主角。”

田歆：“……這個主題會不會太扯？”

“別廢話，閉眼，睡覺。”蔡曉說著將房門一關，人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田歆知道自己無法跟蔡曉解釋自己的夢，況且她說了蔡曉也不一定會相信。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田歆拿出手機，將目標鎖定在了聯絡人趙小爺身上。

凌晨兩點鐘，對於現在的美國時間來說，應該是下午了吧。

田歆點開趙粵森的聊天記錄，刪刪減減，最後輸入：【你在忙嗎？】

訊息傳送出去。

田歆的心裡抱著他不會回的期待他會回覆。

她和趙粵森的相處模式似乎還挺奇怪，看起很親密，但又很遙遠。那兩晚和趙粵森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中間她其實也有醒來過。腰上是他的雙臂，他抱著她，緊密無間。她會刻意地挨他近一些，藉著這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把自己的全身心都交給她。很安心，很安慰。

真好，她重生了，這一次她選擇了他的懷抱。不再懦弱怯弱，她想換一種活法，做一些以前不敢的嘗試。

這一世，她想讓自己再優秀一些，努力配得上他。

雙眼適應了黑暗，似乎能看到窗外的微光。

臥室的窗簾遮光性不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總能照進來。田歆喜歡陽光，尤其冬日的暖陽，隔著窗戶照在身上，她穿著毛茸茸的睡衣，看著光線裡的塵埃，那就是最幸福的時候。

捧著手機等待訊息，就在田歆以為他真的不會回覆的時候。

趙小爺回了訊息，並且連著兩條：

【嗯，開會。】

【怎麼了？】

田歆輸入：我做了一個夢。

想想又刪掉。

沒想到趙粵森卻又發來一條訊息：【做夢了？】

田歆的嘴角不自覺溢位驚奇，手指噼裡啪啦打下一句話傳送：【你怎麼知道？】

會議桌上的趙粵森在走神，但也無礙，他側身坐在席間正對著投影螢幕，單手拿著手機。冷漠疏遠的臉上終於了一絲變化，嘴角的弧度略微上揚。

在場眼尖的人鬆了一口氣，看來趙小爺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

被窩裡的田歆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這幾天天氣驟然降溫，她蓋了兩床被子勉強暖和。和趙粵森兩個人一來一往地傳送訊息，時光好像倒退回了學生時代。那會兒她剛搬去和爸媽一塊兒住，哪哪兒都不習慣，唯一的習慣是和他發訊息。

趙哥哥，我想奶奶了。

趙哥哥，我做噩夢了。

趙哥哥，數學越來越難了。

趙哥哥，今年暑假你還會去小鎮嗎？

趙哥哥，我能不叫你哥哥嗎？

趙粵森對她倒還算是有耐心。

當然聽完田歆的長篇解釋之後，他依舊不改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