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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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朔擦過她耳際，帶起一陣酥.酥的癢意，從她頭上摘下一片枯竹葉。

姜言意見著?手上的枯葉愣了愣，不好意思笑笑：“謝謝。”

封朔扔下那片枯竹葉，問：“還有專門給貓吃的飯麼？”

姜言意道：“自然是有的，母貓剛下了崽，我回去給母貓做點能催奶的。”

話落她?現封朔神情有些微妙，姜言意這才?覺自己方才那話不妥，??是古代，她這樣說是太過直白了一點。

姜言意頓時尷尬得能找個地方鑽進去，好在封朔沒有繼續??個話題。

她拿了食盒，準備回府時又想起郭大嬸的事，問：“對了，郭嬸子還好嗎？”

她那天被楚昌平救下時，見郭大嬸走來似乎並未受傷才放心下來，後面被身份暴露一事分散了太多心神，??幾日養傷沒到封府來，還沒來得及跟封朔說郭大嬸的事。

她這樣問，顯然就是並未介意郭大嬸是他派去的人。

封朔緩緩道：“她亡夫的忌日是這幾天，??我告假回去祭拜亡夫了。”

姜言意心口一重，想起那日郭大嬸向她說起自己亡夫時的神情，她問：“郭嬸子的亡夫當真是個屠戶？”

封朔點頭：“她本是慕武侯家中武婢，那屠戶是她同鄉。五年前慕家被抄，她護著慕家兩位公子出逃，她亡夫為了掩護她，死於禁軍刀下。”

姜言意唏噓不已，又覺著慕家被抄一事，原身似乎聽誰說起過，她腦子裡有那麼一點微弱的印象。

她想了半天，終於想起那麼一個名字來：“慕家是不是有位公子叫慕玄青？”

封朔眸色一斂，眼底閃過一抹沉痛，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你識得?？”

姜言意搖頭：“不認識，只是突然想起跟我表哥說過親的謝家二姑娘。”

謝家門楣高，謝二姑娘原本是跟武侯世子慕玄青定了親的，誰料慕家出了??等大事，兩家的婚事自然也不作數了。旁人怕同慕家沾上關係被牽連，對謝二姑娘??個武侯世子的前未婚妻也敬而遠之。

謝家操心女兒的婚事，但門當戶對的人家又因為怕牽扯上慕家不願跟?們結親，門楣低些求上門的，又沒個看得過去的，眼見謝二姑娘已到二九年華，成個老姑娘了，謝家上下更是憂心。

兩年前她表哥楚承茂高中榜眼，想求娶謝二姑娘，那時楚昌平還是雲州總兵，楚承茂不管是家世還是人品相貌，都是上上之選，謝家當即同意了??門親事。

誰料站出來說不的卻是謝二姑娘，她言是自己配不上楚承茂，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這是在為武侯世子慕玄青守節。

楚謝兩家的事，封朔也有所耳聞，冷風吹過的時候，?下意識抬手按上了一直撕裂到自己肩胛處的那道大疤，神色沉寂：“?原本有機會回去娶謝二姑娘的……”

姜言意見???副神色，忽然想起之前池青同自己說的，是他兄長為封朔擋了那致命的一斧子，又想到郭大嬸是慕家武婢，?今卻衷於封朔……

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池青，或許就是慕家小公子。?那死去的兄長，則是武侯世子慕玄青！

姜言意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住了。

封朔或許看懂了姜言意在想什麼，但?並未出聲，只抬頭看了一眼天際，目光深沉而悠遠，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蒼涼。

?立在寒風中，像是一座屹立在北境無人可攀越的高峰。

“王侯尚且命如草芥，黎明蒼生又能是個什麼活法。”

?嗓音很輕，字字卻重若千鈞。

姜言意心口莫名顫了一下，??一刻，她似乎明白為???麾下數十萬將士都信服於他，而皇帝又忌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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