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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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期待望著他：“味道怎麼樣？”

封朔自恢復味覺以來，還沒把山珍海味都吃遍，他記憶中沒吃過這樣的鍋子，但自己失去味覺時有沒有嘗過這樣類似這樣味道的菜，封朔也不確定。

他沉吟片刻後道：“不錯。”

對於他這樣的回覆，姜言意倒沒覺著失望，畢竟人家?個王爺，什麼美味佳餚沒吃過，能得“不錯”二字，想來在其他權貴中也能大受歡迎的，她笑得見牙不見眼。

封朔被她那個笑容晃了神，眸光微深，轉頭望向窗外。

為了房間裡能採光透氣，下人在窗戶處裝了?層擋風的明紗，現在房間裡就算開了窗戶，寒風也吹不進來，但從裡邊能瞧見外邊的景色。

“??過幾日，西州城內當要下雪了。”他道。

姜言意跟著他轉頭望向窗外，窗前的文竹因為有地龍暖著，半點不見頹勢，在嚴冬臘月依舊繁茂，文竹叢上方是半片灰白色的慘淡天空。

這時候姜言意尚且不知封朔那話裡的意思，權當他是感慨時令，等幾日後姜言意跟楊岫邴紹二人去城南找老秀才，發現不少官兵在街口處發放棉被米糧，才知封朔是憂心?旦下雪，西州城內或許又會有數不清凍死餓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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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城南?帶領取棉被米糧的百姓在街上排著長隊。

姜言意路過時一眼望去，只覺每一張臉孔都是灰撲撲的，她記不住也辨不出誰是誰，但每一雙眼睛都在死灰般的暗淡中?燃起了光，彷彿黑夜裡迸出的火星子，渺小卻又將夜幕灼得千瘡百孔。

耳邊全是“遼南王仁厚”、“遼南王慈悲心腸”、“遼南王善德”?類的聲音，他們誇的是封朔，姜言意心中卻也跟著歡喜得緊。

楊岫邴紹二人先前已經探過路，幾人沒花什麼力氣就找到了老秀才的住處。

屋舍破敗，四面透風。

院子裡搭了個偏棚，棚下是一個簡陋的火塘子，?名衣衫襤褸的老者正用炭棍在地上比劃著，教圍在火塘子邊上烤火的幾個孩童認字。

姜言意扣了扣滿是鐵鏽的門環，老者才轉過頭來，虛著眼往門口看：“不知是哪位貴光臨寒舍？”

他鬚髮花白，顯出些潦倒老態，但精神頭還不錯。

姜言意讓邴紹把路上買的?壺酒和?只燒雞拿過去，含笑道：“非是貴，今日貿然叨擾，是想請老先生出山說書。”

提及說書二字，老者眼中閃過?抹悵然，連連擺手：“我好些年沒幹過這?行了，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您另尋他人吧。”

他指著酒和燒雞道：“這些東西也?並拿回去吧，小老兒無功不受祿。”

姜言意道：“老先生莫要自謙，當年您說書，哪次不是滿堂喝彩……”

“皆是往事，無需??提，且回吧！”

老者似乎不願多談關於說書的話題，板著臉起身要親自趕他們。

楊岫邴紹二人怕他對姜言意不利，忙護著姜言意。

姜言意則怕二人下手沒個輕重，忙道：“別傷了老先生。”

幾人被轟出大門，老秀把酒和肉全還給邴紹，“碰”的?聲關上了破舊的院門。

姜言意沒料到會吃這麼個閉門羹，?時間心情複雜。

楊岫看著她道：“掌櫃的，咱們現在怎麼辦？”

姜言意隔著門喊話：“老先生，我是姜記古董羹的東家，是誠心想請您出山說書，您若改了主意，隨時來姜記古董羹找我。”

裡邊只傳來老秀才?聲：“你走吧。”

姜言意嘆了口氣，今日算是無功而返了，她把酒和燒雞都留在院門口，帶著楊岫邴紹二人離去。

路上楊岫不免埋怨老秀才幾句，“這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