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殊死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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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日的生死搏殺，橋山昔日的靈韻已被硝煙與血色取代，曾經蔥鬱的山林如今遍地屍骸，血紅浸染土壤，猶如一幅淒涼的戰爭畫卷。夕陽西垂，殘陽如血，灑在滿目瘡痍的山巒之上，將橋山裝點成一座人間煉獄，令人不寒而慄。

回顧這段艱苦卓絕的攻防戰，趙梁大軍猶如狂風驟雨般猛烈衝擊，軒轅閣與百黎盟的將士們以血肉之軀築起一道道防線，以生命為代價扞衛家園。然而，面對敵方的瘋狂攻勢，他們逐漸力竭，傷亡慘重。昔日六千餘人的隊伍，經過十多次的浴血奮戰，如今能夠繼續戰鬥者已不足五百，各大頭領更是折損過半。

反觀趙梁一方，雖經十數次的衝殺，萬餘人馬亦損失大半，僅剩三千餘人。儘管如此，相較於姬澤北所剩無幾的殘部，其兵力依舊佔據絕對優勢，懸殊的人數對比猶如一把利劍懸在姬澤北心頭，讓他倍感壓力與悲痛。

此刻，姬澤北獨自立於觀景臺，凝視著山下那幅慘烈的戰況圖，眼中不禁泛起淚花，滾燙的淚珠滑過臉頰，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在為那些英勇犧牲的兄弟們默默哀悼。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逝者的痛惜，又有對生者的擔憂，更有對未來未知命運的深深憂慮。然而，無論面對何種困境，他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因為他是軒轅閣的脊樑，是戰士們的希望，更是這片土地最後的守護者。他必須振作，必須找到破局之策，帶領剩下的勇士們迎接黎明的到來。

“閣主，明日，那將是決定我們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役，無論結局如何，無論榮耀或是隕落，屬下東皇止水願與您共赴生死，永矢弗諼！”言畢，東皇止水目光堅定，率先垂首，率領著一眾忠誠的成員與各頭領，齊刷刷地跪倒在姬澤北腳下。他們的臉龐鐫刻著堅毅與決絕，身軀雖疲憊卻挺拔如松，誓言如鐵，迴盪在空氣中，震撼人心。

“屬下等，誓死追隨閣主，直至最後一息！”眾頭領緊隨其後，異口同聲，那激昂的誓言彷彿化為雷霆，震顫著每一位在場者的心靈。他們的眼神交匯處，皆是對未來的無畏，對使命的執著，對領袖的忠誠，那是一份無法言表的熱血與勇氣，足以熔鑄出一支無敵之師的靈魂。

此時此刻，橋山沐浴在晚霞的餘暉中，殘紅如血，映襯著這一幕莊嚴肅穆的場景。山間萬籟歸寂，唯有落葉在微風中輕輕低語，彷彿在訴說著即將來臨的決戰與生死。這寂靜並非死寂，而是蓄勢待發的力量在沉默中凝聚，等待著破曉那一刻的爆發。

次日清晨，曙光初照，橋山之上，軒轅閣不再固守，而是選擇了主動出擊。在姬澤北的引領下，那些尚有戰鬥力的成員，無論男女老少，無論傷痕累累或是疲態盡顯，皆緊緊跟隨著他的步伐，猶如一股洪流，浩浩蕩蕩湧向山下，準備與趙梁展開一場關乎生死榮辱的終極對決。

趙梁一方早已嚴陣以待，早早便率殘部集結於軒轅閣山門之下，黑壓壓一片，雖人數遠超對方，但氣氛卻異常緊張。他們深知，這將是決定雙方命運的最後一戰，勝利意味著生存與榮耀，失敗則可能意味著覆滅與恥辱。兩軍對峙，劍拔弩張，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戰一觸即發。

趙梁見軒轅閣今天的陣勢大有一種“捐軀赴死”的樣子，於是開口道：“怎麼了姬澤北，今天不打算做最後的掙扎了嗎？親自率領這支殘軍要跟我來一次正面的對決嗎？”

姬澤北聞趙梁之言，非但未顯怒意，反倒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其言辭犀利，直擊人心：“趙大人，你此刻竟如此篤定今日必勝？你麾下殘部，皆已是傷痕累累，疲憊不堪。我倒想問問，你身後這些將士們，他們又是如何想的？他們之中，或有人自斟鄩遠道而來，或有人自韋國長途跋涉，甚至有人跨越萬水千山，只為聚首橋山，與我軒轅閣一戰。試問，他們不惜生命危險，千里奔波，僅為那幾枚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