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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來,千機也不例外。
他盯著江寧,稱讚道:“相比鬥詩,詞作更受歌姬們的喜歡,只要詞好,譜曲後,歌姬就能借詞曲名氣大漲,秋月這次怕是撿到寶了。”
沒有理會眾人議論,江寧繼續道:“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場中有士子文人閉目搖晃,細品當中韻意。
跟千機而來的族人見狀,心有不喜,出言低聲道:“我看他這詞作也就一般,當中毫無攝人心魄之句,大公子,你這次怕是看走了眼,此人多半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千機不答。
就在這時,周圍閣樓上的房間紛紛被人從裡面開啟,卻是煙水閣的姑娘們聽到了江寧的詞,特意跑出來見他的,當中更有年齡稍長的姑娘,目中隱有淚光閃爍。
“這....”千家族人目瞪口呆。
以往鬥詩詞,姑娘們都不過是湊個熱鬧,過來起鬨,今日這怎麼還整哭了呢....
江寧聞言心中嗤笑,臉上卻蹙眉,露出愁苦之相,將後半闕一口氣說完。
“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待到江寧說完最後一句,屏風後的人影赫然起身,直直朝前小跑兩步,若非旁邊的丫鬟眼疾手快將其攔住,恐怕她就要壞了規矩,直接繞過屏風走到臺上,來見這位青年。
圍觀的姑娘們也各個眼中含淚,或以絹巾捂面。
眾人察覺到秋月的失態,眼中盡是不解,場中唯有千機目光稍凝,無奈搖頭,自嘆弗如。
“江兄之詞,以思婦之口吻訴說內心痛苦,字裡行間盡是對歌姬們的深憐痛惜之情,難怪能引得百花齊放景象,這首詞,我不如也。”
隨著千機的話,眾人方才領會過來。
江寧的詞,聽上去平淡,卻道盡了歌姬們的無奈與辛酸,難怪能引起整個煙水閣姑娘都爭前恐後來此只求一睹真容的場面。
當真是應了江寧的那句話,他的詞作出口,其餘人皆可閉嘴。
鬥詩,鬥詞,鬥賦等都好,圖的無非就是個打動人心,只要能讓秋月姑娘動容,這首詞就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千兄之友,果真大才,我等自嘆不如。”有人搖頭苦笑,起身奉承道。
江寧淡笑,神情不露絲毫得意之情。
這首詞是青樓詞祖所做,當年的他,憑藉著詞作,惹得多少煙花女子為其傾倒,更有甚者願意出銀子養他,這樣的人寫出的詞,九州歌姬要是不為所動,豈不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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