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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恆怔怔地望著這片大山,心潮起伏、神思不屬。
這片大山名為雅布賴,東北——西南走向,橫貫阿拉善右旗中部,山體由紅褐色風蝕岩石構成,平均海拔在一千六百米到一千八百米之間,為巴丹吉林沙漠東緣的重要屏障。其中有道聞名於世的大峽谷,由谷底向上仰望,可見曲折細小的裂縫外一線天空,故此得名“一線天”。峽谷兩側崖頂,當地牧民放牧其上,相見而不相接。
十餘年前薛恆曾到過此山,還在山中逗留了不少時日。那一次,師徒六人齊整北來,由河套入蒙地,再到雅布賴山。
回想往昔,點滴在目,兩位恩師風采蓋世、冠絕天下,師兄弟四人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再看今朝,物是人非,恩師、師兄相繼慘死、天人永隔、迷霧重重,己身蒙冤受創,攜孤流離,歷經萬險,賽過喪家之犬。今夕比照,恍如隔世,不勝唏噓。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明明就在眼前,仍舊用了小半日時光,才到了山腳。
山中地勢崎嶇隱蔽,戰馬無法騎行,薛恆棄馬步行,憑著往日記憶,避過淳樸勤勞的當地牧民,帶著蕭正陽輾轉入到峽谷中。途中所見,生於峭壁絕地的榆樹、肥碩壯美的白絨山羊、清澈無聲的涓涓細流……所見所聞,一切同印象中別無二致,無情的歲月似乎並未在這片山川中留下時光的烙印。
尋了處靠近溪畔的小巖洞,順帶捉了兩隻嘎達雞,生火燒烤,飽餐一頓。
蕭正陽仰躺於巖洞中,身墊乾燥的枯草,呼呼鼾睡。他早已習慣了每日顛沛的生活,不管身在何處,只要有薛恆在身邊,便是天底下最踏實、最安穩的地方。
薛恆背靠巖洞口石壁,不時撥弄著噼啪作響的篝火,仰望繁星璀璨的夜空,盤算著今後的去向。
他首先排除了東去之路,因為他正是由東而來,深切體會了各中兇險,實在不願再歷險地;接著又否定了南下之路,過了河套一帶,便是重回朱明疆域,同樣是一條荊棘密佈的老路;西行則需先穿過一望無垠的巴丹吉林沙漠,其中的惡劣艱難,不言而喻,自己有傷在身,蕭正陽正值年幼,實在無力與自然抗衡;北上之路,亦非佳選,北地不比南方,秋短嚴冬長,眼下雖是秋季,晚間寒氣已有逼人之勢,愈是往北氣候愈是苦寒,過不了多少時日,天地蒼茫、生機絕跡,憑空想象,就足以令人心生餘悸;留在原地,短暫的秋天過後,涓流便會隱於地下,獵物藏匿深山,不時會有左近韃靼部落的人入到山中巡視探查,且離朱明疆域也不過數百里之途,難保不會將訊息傳出,還有那強大陰險的神秘勢力,不知是否掌握了自己的行蹤,也不知後續是否還有更為驚天動地的謀劃,諸般顧慮、無盡險阻、擾人心神。
山風呼嘯,鋒利如刃,如泣如訴,裹挾透體寒意,沙土隨風奔走,各種怪響此起彼伏,篝火明滅不定。
薛恆下意識的緊了緊單薄殘破的外衣,回看蕭正陽依然踏實安睡,絲毫未受山風襲擾。思來想去、各方權衡,無有妥帖之法,不禁生出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地的感慨。輕輕一嘆,望著隨風翻滾的雞毛,想到該設法打些獵物來,用它們的皮毛製成衣帽,取暖禦寒。
“那邊有火光!”正當薛恆出神之際,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帶著興奮的呼喚聲,聽口音分明是中土之人,身子本能一凜,迅疾操起腳邊的血舞刀。腦中出現的第一反應是滅火藏身,轉而一想又覺不妥,不知來人虛實,而且對方既已看到火光,如此一來反而有露怯心虛之嫌,不如大方端坐原地,以不變應萬變。於是放下了手中兵刃,稍稍挪了挪身子,從最好的方位護住睡在洞中的蕭正陽,垂首豎耳,靜待對方抵近。
少頃,清晰可聞兩道輕重不一的踢踏腳步聲從山道上傳來。篝火光芒所及,兩名光頭男子相互攙扶而來,著裝怪異,非漢非胡,渾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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