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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了。
舊樓共有上下兩層,第一層鋪著四四方方的石磚,中心的承重柱被修砌成塔的模樣,黑色浪潮散去後,光線亮了點,能看清塔足有十八層,每兩層的間隔都很短,四方挖著拳頭大的黑洞,虞荼用打火機在洞口照了照,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除了塔形承重柱外,一層的房梁也修得特別怪異,不知道承重是怎麼設計的,反正站在底下抬頭看,就像一張從上而下鋪下來的網,人站在底下,就似網中的獵物。
虞荼在一樓轉了一圈後,找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二樓的樓梯修得極窄,人只能側著身子貼著牆,像橫著的螃蟹一樣往上爬,但臺階又修得很高,每個臺階有近半米,虞荼背靠著木質的樓梯,好像靠在一塊冰上,面前是腐朽的木扶手,手碰上去就會發出“吱呀——”的顫音。
在這樣的環境裡,虞荼甚至走了一下神。那些黑色的東西還是沒有經驗,如果選在人爬樓梯的時候襲擊,那才是中甕中捉鱉,嘎嘎亂殺。
好在它們和紙紮人似乎都沒有心眼兒,虞荼順利地爬到了二樓。二樓其實就是沿著房梁修建的一圈窄窄的樓梯,樓梯在舊樓上方盤旋了一圈,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圓。
這個樓梯修得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使用者,有的地方還能勉強站直,有的地方只能彎著腰苟過去,不然便會一頭撞上房梁。
虞荼才繞著窄窄的樓梯走了半圈,頭上就掛滿了蜘蛛網。他現在站的位置已經能看到趴在房樑上的紙紮人了,那個紙紮人腦袋擱在房樑上,垂著一雙裸露出竹骨的手臂,無論什麼時候看,那頭顱上點了睛的兩點紅色都似乎在和虞荼對視。
虞荼惡狠狠地瞪了回去,並揚了揚手裡握著的打火機。紙紮人沉默了片刻,把腦袋180度旋轉,換了一個方向。
沒有了那種如影隨形的視線,虞荼終於能放下心來去打量周圍的環境,從這個角度向下看,房樑上拴著許多白色的長布條,還有許多條粗糙的麻繩,沒有什麼規律,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疏。
承重柱最上方的塔沿上似乎刻著什麼紋路,虞荼掏出手機開啟手電筒,發現自己確實不認識後,果斷開閃光燈拍了下來。
沿著樓梯走了一圈,確認四個方位的圖案都拍完後,虞荼心中終於鬆了口氣,只要能弄清楚這四個圖案代表什麼意思,他的任務就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了。
收好手機,捏好打火機,虞荼準備從二樓撤離,忽然發現一樓的門口多了個人影。
虞荼收回下樓梯的腳,他在二樓的樓梯上輕手輕腳地倒退了一截,找了一個能看清一樓大門的角度。
他看到了一個瘦弱乾巴的老頭,脊背佝僂著,滿臉溝壑縱橫,手裡拿著杆老式的旱菸槍,正坐在門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煙霧從他口中逸出,飄向黑暗的樓內。
“招娣盼娣來娣望娣”老頭在煙霧裡啞著聲音,“聰聰是你們弟弟唯一的兒子,也是你們唯一的侄兒你們還是要看顧著他點兒,別叫人欺負了去。”
他說著說著聲音停了,抹了把臉,溝壑的臉上隱約有淚痕:“他可是我們老馮家的金孫啊,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子”
他在那兒一邊抽著旱菸,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虞荼面無表情地蹲在二樓,聽到“唯一”“金孫”這些詞後,只覺得自己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有時候一個人真的挺無助的,想吐槽都不知道和誰說。
馮偉在底下的門檻上坐著說話,虞荼不能走,只能以一個極不舒服的姿勢坐在樓梯上。過了一會兒,他感覺有什麼細小的東西在撓他的臉頰。
說是撓臉頰也不太準確,更像是之前抓他腳踝的東西現在在玩他臉上垂下來的鏡鏈,和貓咪玩逗貓棒似的。
虞荼:“”
可能是之前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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