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病[l8ν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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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懷抱著褥子站在踏板上遲遲未見有動靜,陳元卿還當她騰不出手來換,有心叫人進來,可那婆子方才真的惹惱了他。
哪有這般大膽的奴才敢上主子的床,她也是不忌諱的,依著陳元卿,這床都不能要,該讓人砸了才是。
幼金壓根猜不到這人竟會自己動手,別說鋪床,他連自己穿衣束髮都不怎麼會的,可偏偏他將褥子掀了。
她完全來不及阻止,床板上那幾張銀票很快便見了天日。
雖不多,最上頭那張可是二百兩的,陳元卿臉頓時沉下,抿著唇站在那兒不說話,看來這婦人近來可沒閒著。
幼金也不曉得這銀錢會這般好賺,姚修與她說,這世間多得是寧可餓死也不願失了氣節的人,就像晉朝的陶公。幼金不記得姚修的原話,大抵便是這意思。
“大人,您歇著去罷,這兒我自己來便好。”小娘子尷尬地笑了兩聲。
陳元卿瞥了她眼,卻將褥子扯至地上,與她道:“明兒把這給燒掉。”
可要夭壽的!褥子又沒壞,好好的他一句話說毀就毀。
幼金暗歎一聲,虛與委蛇答:“是。”
男人倒沒再提銀票的事兒。
他今日來有話對她說,陳元卿草草洗了番上床,幼金把滿地的狼藉收拾了才往被窩裡鑽,讓他一把摟住環在懷裡。
幼金趴在陳元卿身上,他胸前硬邦邦的,她覺得有些硌人便悄挪了挪,卻叫他一掌拍在屁股上:“別亂動。”
小娘子仰頭看他,陳元卿手撫著她的背道:“你可知我今晚去見了誰?”
幼金想,這京師之中值得他特意拿來說了只有姚修了,她心中一慌,這人莫不是因為之前還記恨著那書生。
他說姚修明年能高中,他前世或者本就是認識姚修。卻不知道二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幼金何曾留意過那些官老爺,只知道這天下姓趙。
“大人,那姚相公也是逼不得已才做這事,他家境不好……”她斟酌道,普通人家供養個秀才出來都得一家子拼死拼活,何況姚修這孑然一身的。
陳元卿聽她說著,眼間眸色越發得冷,男人眉峰堅毅,嘴角微垂道:“你與他倒是處得不錯。”
幼金低頭:“其實也未說過幾句話。”
她明顯在撒謊。
陳元卿聞言平靜地“嗯”聲,沒再跟她計較:“齊圭來京了。”
幼金已然愣住,乾巴巴道:“您請他來的?”
齊圭畢竟是這人的親戚,他之前對齊圭不錯,如今是想再提攜他?
“他考中舉子。”陳元卿搖了搖頭。
這怎麼可能?幼金臉色驟變,她腦子極亂,不知是這人幫了齊圭,還是齊圭也如他們一般。
不過又想她已與齊圭解除婚約,此人是好是壞也跟她無關。
幼金沉默著,男人亦未說話,片刻後他勾著她下顎低頭去親她:“你與齊圭多年夫妻,若我要殺他,你可會阻攔?”
幼金被陳元卿唬了一跳,然而男人這語氣瞧著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小娘子瞪大眼,難掩畏懼。
“為何?”她哆嗦著輕聲問,不明白人命怎到他嘴裡就這般輕賤。便是當初,她也沒想著弄死齊圭,還有鄭或,這人說未派他來,但這人一定是知情的吧。
陳元卿掐著她的腰,面無表情道:“你不是恨他,且他害得你我二人無辜枉死,豈不是當死。”
幼金皺著眉,有些聽不懂他的話。
“你那時可覺得身上有什麼異樣?”陳元卿又問道。
幼金想了想:“別的倒沒有,只那兩年我身子也不大好,時常有個頭疼腦熱的,可能這京師乾燥,蚊蟲也多,常咬出包。”
“齊圭在甜水巷中養了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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